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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裴之渙的身影出現在大殿門前, 桃卿先是一驚,旋即露出了窘迫的表情。
他甚至顧不上裴之渙有沒有聽見皇帝叫他國師,光是被他看到皇帝跪在他腳邊就足夠他慌亂了,再怎麼樣皇帝也是之渙的親生父親, 要是之渙以為他欺負他父皇該怎麼辦?
誰知裴之渙並沒有多看皇帝一樣, 而是緊盯著他問道:「你就是芳塵仙君?」
桃卿心一顫, 支吾著說不出話來, 好在之渙應該是猜到了他打算隱瞞身份,這才沒有當著皇帝的面叫出他的名字。
他小聲央求裴之渙:「我們出去再說。」
與此同時, 皇帝也辨出了裴之渙的身影,被幼子目睹自己與國師糾纏的一幕,他的酒意更清醒了幾分, 面上有些掛不住, 不悅地呵斥道:「朕不曾宣召你, 你來做什麼?」
裴之渙徹底無視了皇帝,上前扣住桃卿的手腕:「跟我走。」
他神色冷峻, 說話的語氣也冷, 桃卿覺得他肯定是生氣了,心虛得厲害, 不敢反抗,任由他拉著自己向殿外走去。
皇帝見國師竟然乖乖地跟著幼子走,先是驚疑於他們兩人似乎認識,而後厲聲阻止道:「站住,誰允許你將國師帶走了,還不退下!」
聽聞此言, 桃卿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 有些左右為難, 可裴之渙絲毫不給他父皇留任何情面,一道法決打了過去,皇帝立刻昏倒在地陷入了沉睡。
「之渙,你……」
桃卿張了張嘴,有些不敢相信素來恭謹守禮的裴之渙竟會這般對待自己的生父,但轉念一想,他又很快理解了,皇帝苛待他們母子二人,害皇后病故,之渙險些餓死,之渙又憑什麼善待皇帝呢?
一想到裴之渙幼年的遭遇,桃卿對皇帝的悲憫之心瞬間淡去了不少,他是跟皇帝關係不錯,可之渙和他更好,他心裡自然是偏向之渙的。
心裡充盈著種種複雜的感情,桃卿小聲問著裴之渙:「你怎麼來了?」
裴之渙帶著他向自己的寢宮走去,將他的五指攏在手掌裡:「我去司天齋找你,發現你不在,便過來看看你是不是在蓬萊宮。」
「哦……」桃卿聲音軟軟的,根本不敢招惹他,「方才我和你父皇是……你不要多想,我沒有欺負他,只是他將我錯認成了芳塵仙君,才與我訴苦了許久。」
「錯認?」裴之渙將這兩個字重複一遍。
他垂眸看向桃卿,桃卿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驚肉跳的,不得不硬著頭皮說:「嗯,當然是錯認,你也知道,我不曾來過日長小界,怎麼可能是你們的國師……」
說話之間,他們已經來到了裴之渙的寢宮,裴之渙打算領他進去,桃卿不敢進,死死地扒住門框說:「我就不進去了,之渙,我好睏啊,你放我回司天齋睡覺吧。」
「你在這裡一樣能睡,我親自陪著你睡。」
裴之渙見他要逃,眼神更冷了,不容抗拒地拉他走進臥房,又將人抵在榻邊,一字一頓地問:「我問你,你到底是不是芳塵仙君?」
桃卿心慌得厲害,明知自己渾身都是破綻,卻還是負隅頑抗地否認著:「當然不是,你父皇喝醉酒認錯了人,可你又沒喝醉……」
「當真是他認錯了?」裴之渙問,「既然如此,你為何當著他的面解除自己的易容,這豈非多此一舉?」
桃卿慌張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用拙劣的謊言搪塞道:「不是我自己解除的,是我忘記服用易容丹,藥效過時辰了。」
裴之渙緊盯著他片刻,忽然開口道:「我記得太極殿中收藏著一副國師的畫像,是父皇親手畫的,從不允許旁人觀摩,不如我們一道過去,看看國師與你像是不像。」
「不必了。」桃卿迅速否決,義正言辭地道,「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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