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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九章手懸在半空，桃花眼中洩出風情，他笑：&ldo;叫你過來，還怕我會吃了你。&rdo;

看他這副瀟灑恣意的模樣，謝瑛不疑有他，彎腰，略微上前。

指腹摁在她腮頰，謝瑛低眸，蹙起眉心。

&ldo;九爺。&rdo;聲音很輕，熱氣噴在顧九章手背。

他挑眉，&ldo;我指甲有這麼長嗎?&rdo;

順勢鬆開手，拇指與食指捻在一起，滑膩柔軟，彷彿還有她面板的溫度。

&ldo;你幫我剪剪。&rdo;

他耍賴似的，歪頭打量謝瑛反應。

謝瑛轉身去找剪子，回來後徑直坐在床前，&ldo;九爺，把手拿過來。&rdo;

光線從楹窗透進，細碎如灑金般鋪到她身上，朦朧的如在夢裡，她垂著烏黑的眼睫，白皙瑩潤的面龐落下淡淡的影子，檀口微啟，呼吸勻促，她剪得很是認真，好像對待所有事物都是這副表情。

顧九章縮了下手，謝瑛掀開眼皮，&ldo;剪壞我可不賠。&rdo;

&ldo;不賠就不賠，爺也沒那麼小心眼。&rdo;

手心發癢，顧九章暗自嚥了咽嗓子，只覺臉上火燒火燎，好容易捱到剪完，謝瑛收好瑣碎，聽到背後那人嗓音乾澀。

&ldo;你常給人剪指甲麼?&rdo;

&ldo;沒有。&rdo;

顧九章莫名湧起一股歡喜，面上卻不顯現，摳著床褥摁下得意，&ldo;那你剪得還挺好。&rdo;

&ldo;是嗎?&rdo;謝瑛笑，&ldo;小九和大鵝的指甲都是我剪得，許是時日久了，練出來了。&rdo;

顧九章的臉登時漲成豬肝色，將要說點什麼，窗外隱隱傳來收斂卻又忍不住的笑聲。

他被下了臉，很是掛不住。

腰腰幾人推門進來，看了眼謝瑛，又看向閤眼假寐的顧九章。

一人神色如常，一人呼吸急促。

一眼就能瞧出，九爺栽了。

&ldo;鶯鶯，明兒我們姐妹幾個大慈恩寺上香，晌午花朝節有集會，每年都可熱鬧了，你一道兒去吧。&rdo;

謝瑛沒猶豫：&ldo;你們幫我上柱香，權當我去過了。&rdo;

幾人雖遺憾，卻也明白她數月不曾離開百花苑，當中定然有所隱情，故而沒有盤根問底。

顧九章夜裡燒起來，雖不至於迷糊，可也著實嚇人。

謝瑛去請大夫檢視，大夫讓多餵水，注意傷口不要捂出膿血，便見顧九章的上衣悉數剝去，赤膊袒胸的橫在床上，上身只搭了條薄軟的衾被。

謝瑛送人回來時，顧九章臉紅的像煮熟的螃蟹。

&ldo;九爺，你燒厲害了嗎?&rdo;

謝瑛倒吸了口氣，把手放在他額頭，只覺又燙又黏，濕漉漉的不成樣子。

可分明大夫離開時，他還將將退熱，怎的一轉眼，就起了如此高熱。

她還要再摸，被顧九章抓著腕子挪開。

&ldo;爺沒事，爺就是有點不得勁。&rdo;

謝瑛愣住。

顧九章愈發覺得渾身滾燙，喉嚨缺水似的，總是往下嚥口水。

&ldo;你先出去。&rdo;

他咬著後槽牙，艱難開口。

謝瑛道好，下意識去給他拉高薄衾，目光落在某處時，腦子轟隆一聲。

顧九章腰往下，大腿往上，支起了一個高高的帳子。

謝瑛瞪圓了眼睛，待反應過來，顧九章臉紅的快要滴血了。

&ldo;還看，你還敢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