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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唐子煜相信。

蘭渡微微動容，他竟然這樣信任自己嗎？

努力收斂情緒，蘭渡淡淡問道：「那你為什麼連夜趕來？」不是來問罪的嗎？

「因為擔心皇叔。」唐子煜走上前握住蘭渡的手，眼神滿是關心，「皇叔，如果你難受的話，一定要我我說。」

「我為什麼要難受？」蘭渡掙動了下，沒掙開。

「皇叔不要這樣。」唐子煜心疼得厲害。

皇叔明明喜歡皇姐，現在卻裝作沒事人一樣，心裡一定非常難過吧？唐子煜想著突然很想哭，是他不好，他沒有本事抓住皇姐，更沒有本事將皇姐送回皇陵。

蘭渡完全搞不懂唐子煜的意思，怎麼說著說著還哭起來了？

「乖，別哭。」蘭渡輕輕拍打著唐子煜的後背，溫聲說道：「我不會傷害你的，你別害怕。」

「不是。」唐子煜搖頭，在蘭渡衣服上面蹭乾淨眼淚。

「你別怕我。」蘭渡再次說道：「我真的沒有殺她。」

唐子煜繼續搖頭，他不怕，他真的不是在害怕。

兩個思路完全不在同一世界的人艱難溝通著，凝霜快步走過來明顯有事情要匯報，看到這一幕立刻不知道該不該打擾。

「凝霜，什麼事？」蘭渡主動詢問，唐子煜也收斂情緒，彷彿從來都沒有哭過。

「王爺，楊勝的事情已經查出來了。」凝霜朝蘭渡匯報：「他有個兒子叫做楊舜之，之前在一個富商家裡做管家，偷了人家的銀兩對方要報官。」

「他兒子這麼不成器？」蘭渡問：「還沒報官嗎？」

「沒有，被楊勝攔下來了，多要的那些錢是還給富商的。」凝霜感覺這不是什麼大事，但卻是個機會，「王爺，我們乾脆讓那個富商報官，將他的兒子抓起來，逼他將昭武軍解散。」

唐子煜眉頭輕皺，卻什麼都沒有說。

蘭渡搖頭，其實，昭武軍是不是解散都無法對他們構成威脅，不然原身也不會容它存留至今。

「當做不知道吧。」蘭渡擺手，算是放楊勝一馬。

「不能當做不知道。」凝霜的眼神卻分外怪異，「他兒子偷錢是要為一個小倌贖身。」

「誰啊？」蘭渡沒當回事。

但是緊接著，凝霜說出的名字就讓他不得不重視：「綠柳。」

蘭渡瞬間無語，這是多大的緣分，給小倌贖身這樣的事情都能夠和王府聯絡起來。

「綠柳真被贖身了？」唐子煜卻有些激動，攔著蘭渡的手說道：「皇叔，我們去看看好不好？」

「看什麼？」

「看綠柳和楊舜之過日子啊。」唐子煜朝蘭渡比劃著名，「楊教頭我知道，他肯定不會讓自己兒子搞龍陽。」綠柳跟著楊舜之回去，怕不是要被活活打死！

蘭渡看看小皇帝，問：「長佑公主剛剛過世……」

「皇姐過世，皇叔要開心才行。」唐子煜緊緊抓住蘭渡的手，「皇叔，你就陪我去看看吧，我會著人將皇姐的屍體送入皇陵。」

生是守陵人，死也是守陵人，這是斷不會改變的事情。

唐子煜偷偷打量蘭渡的表情，就擔心對方會不高興，見蘭渡沒有反應才鬆口氣。

「那就送去皇陵吧。」蘭渡並不在乎，安佑的靈魂已經離開，這會兒說不定都開始下一次任務了，他才不會有半分難過。

「好。」唐子煜應下，然後就又纏著蘭渡出去，勢必要親眼看看綠柳狼狽的模樣才行。

蘭渡思考片刻，終於還是沒有拒絕，讓凝霜前頭帶路，幾人立刻前往楊家。

楊家，宗祠。

楊舜之一襲青衣，老老實實跪在列祖列宗的排位前面，鞭子狠狠落在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