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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茨州對東北糧馬道的影響,不能硬闖,也不能翻臉,茨州是佔據上風的那一方。可猶豫的時間越久,反而對茨州越不利,因為雷常鳴率領的流匪是茨州的心腹大患,他如果入境搶劫,周桂就得向禁軍求救,那麼到時候蕭馳野就會成為佔據上風的那一方,與茨州高低顛倒。
“看蕭馳野不拘小節,應該不是那樣坐視不理的人。”周桂還在猶豫,“我們等一等……等一等闃都的動靜吧。”
“你是難得糊塗,”孔嶺長嘆,“把一州性命系在一個‘不拘小節’上,可我們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他們若是到時候坐地起價,那就沒有今日這麼好說話了。”
“我猶豫不決正是因為此事關乎一州人的性命,”周桂幾步追上孔嶺,顛了袖子,伸出手,對孔嶺說,“成峰,自立為王真的那麼好做嗎?你想想從前的太子,那是真正的一落千丈。如今離北反了,但是各方考慮下來,這場仗哪裡好打?對離北也並非全是益處。他們不僅要顧及邊沙騎兵,還要警惕啟東突進,若是再斷了東北糧馬道,那不就成了籠中困獸?活不了太久啊!到時候離北自顧不暇,我們茨州該如何是好?那不就成了任人宰割的魚肉,還要揹負叛賊的名聲!”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想全身而退,那是不可能了。”孔嶺語重心長,“你今夜再好好想想吧。”
* * *
蕭馳野一進屋,迎面就走來一個嫋娜身影。這丫鬟膚白鬢烏,對著蕭馳野盈盈跪下,挽起的髮髻露出大片後頸,領口開得很低。她微微捋著鬢邊碎髮,細聲細語地喚了聲:“侯爺……”
蕭馳野沒看她,準備褪掉外衫。丫鬟聽著動靜,連忙起身,要為蕭馳野脫衣服。
沈澤川碰了蕭馳野的肩膀,蕭馳野一把把他撈住。沈澤川就由著蕭馳野扶著,微抬下巴,把鞋輕輕踢掉了。
蕭馳野說:“去備熱水,同知吃醉了。”
丫鬟攏了攏衣,俯身要去撿沈澤川的鞋。可是沈澤川垂下小竹扇,把她的臉抬高了。她不敢動,便只能沿著扇子望向沈澤川,看到沈澤川眉間微蹙,眼角卻猶如浸著溼漉漉的桃花,襯得眼裡水光瀲灩,看得她陡然生出股自慚形穢的感覺,倉皇地閃開眼睛,不敢再直視沈澤川。
沈澤川沒開腔,只看了幾眼,便挪開了扇子。丫鬟恭順地把鞋擺放整齊,垂著頭輕聲退下了。
“好看麼?”蕭馳野待房門合上後,攬近沈澤川問道。
沈澤川手指搭著竹扇,沒回話,只著著淨襪的腳踩到了蕭馳野的腳背,拉著蕭馳野沒脫下的外衫,湊近了許多。蕭馳野帶著他,看他眉間懶散,是吃酒後的放鬆,俯首下來想親他,可他微微後仰,沒給蕭馳野親。
兩個人呼吸間帶著“馬上行”的甘烈,一路忙於奔走的疲憊都在這幾日休息中緩和。離開闃都後的沈澤川是蒼白的模樣,但是隨著蕭馳野的愛惜,他就像是被摩挲出溫度的玉石,貼著蕭馳野的手掌,既硬又熱。
“孔嶺是澹臺龍的舊部,雷常鳴不除,他的心病就不除。”蕭馳野給沈澤川寬衣解帶,拉掉他的衣衫,摩挲著他的後腰,口中仍然說著,“雷常鳴又急於要糧,早晚會打茨州的主意,只要把利害關係告訴孔嶺,他自會想辦法勸說周桂。”
“嗯……”沈澤川耐不住“馬上行”這樣的烈酒,面頰上也起了熱,但還望著蕭馳野,聽得認真,眼神裡卻又透露著別的認真。
“讓禁軍代替茨州的巡防,有挾持的意思,暫時便罷了,長久了周桂肯定不會同意。這次多虧丁桃打聽得快,套出了孔嶺曾經是澹臺龍舊部的訊息……”蕭馳野像是看不懂沈澤川的眼神,低聲說,“嗯?”
沈澤川稍稍踮了腳,又落了回去。他神色越是平靜,緋色越是濃烈,被酒勁逼得滲出了汗。
“親一下,”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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