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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好休息,你家裡的幾個孩子這幾日誰在照顧?”
澹臺虎不想蕭馳野還記著孩子,眼裡一熱,說:“進來前,我託付給了晨陽,他把孩子們都拘去了禁軍的辦差大院,有兄弟們照顧,想必是吃喝不愁,沒什麼事。”
“禁軍原戶多是闃都本地人,你們外邊充進來的,沒宅子也沒媳婦,養幾個孩子也不容易。這次你臨難挖溝,是病倒的,算功勞,由晨陽報給兵部那邊,開春升個經歷。往後除了月俸,由禁軍內部走我的私賬,給你再撥一份養孩子的銀子。”
走蕭馳野的私賬,那就是從蕭馳野的俸祿裡劃出來的銀子,算是蕭馳野給他的。
澹臺虎聞言已經單膝跪下去,說:“這怎麼成?總督沒逐我出去,仍舊留著我當差,我便已經很知足了!”
“功過相抵,你該得的。我給你,你就拿。”蕭馳野起身,對晨陽說,“這次挖溝的兵全部記檔分銀,疫病是玩命的事情,拿銀子算什麼?往後再有這樣的事情,按功過考績升職調遣,像老虎這樣的,一家老小我蕭策安都擔了。”
澹臺虎原先那點不痛快已經全沒了,他受著恩,也不好再提沈澤川的事情。蕭馳野又把禁軍病倒的幾個人都看了,都按這個說法走,連丁桃這樣年紀小的,也沒短了賞銀。
沈澤川喝著藥,看窗外的熱鬧。
喬天涯架著火盆,烤了幾個土豆,邊撥邊說:“人家都升官發財了,主子,我怎麼辦?”
“記著吧。”沈澤川擱了碗。
喬天涯專心致志地看著土豆,嘴裡卻說:“蕭二御下有方,他能在幾年時間裡把禁軍鞏固成他一個人的鐵桶,還是費了心思的。”
“關乎安危的事情,費點心思也不奇怪。”沈澤川說,“禁軍是他新磨的刀,自然要越稱手越好。澹臺虎是他從外邊擴充進禁軍的將領,以澹臺虎為首,這批人管不好就是禍根。”
“時機和人心都必不可少,他樣樣都拿得正好,把人又壓又賞,收拾得服服帖帖,禍根也變成了定海神針。澹臺虎這種性子,往後就是別人千金賄賂,也難以撼動忠心。”喬天涯剝著土豆,嘆了一口氣,“這麼一比較,主子,你也忒冷情了。”
“錦衣衛跟禁軍不同,錦衣衛都是有家世門檻的人,個個心高氣傲,冷情才正好。沒有生死劫,斷然套不出真交情,誰心裡都有個秤。韓丞擔任指揮使有些日子了,往下打點的賞賜也不少,可背地裡幾個人念著他的好?”沈澤川停頓片刻,說,“吃了土豆,晚點肉就別吃了,你跟了我,胖了得有七八斤吧。”
喬天涯說:“主子想聽曲兒麼?我會彈還會唱,銀子就不要了,賞兩塊肉總是行的吧。”
沈澤川無情地說:“你出去吧。”
喬天涯出去時蕭馳野正回來,他靠邊讓路,蕭馳野跨進門,用腿鉤了椅子,坐床邊。
“睡得好?”
沈澤川說:“一般般。”
蕭馳野說:“你那宅子也拆了,過兩天出去後,住哪兒?”
沈澤川嘆氣:“流落街頭吧。”
蕭馳野撐著身,衝他吹了吹哨,說:“我在梅宅後邊有個小院子,你要麼?”
“捱得太近,容易叫人生疑。”沈澤川攏衣,後頸上的痕跡一閃而過。
“離得太遠,幾日也見不了一回。”蕭馳野伸手給他撫平後領,目光在那齒印上流連。
那都是他咬的,像銜住獵物似的,把那一片都吻了個遍。
沈澤川抬眸看他,說:“朝上見……嗯?”
蕭馳野錯開目光,說:“朝上見多生分。”
“那怎麼辦。”沈澤川看著他,“我的扇子呢?”
晨陽正捧著托盤掀簾,蕭馳野想也不想,說:“丟了,晨陽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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