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駁回了沈澤川出任北鎮撫的任命,改為南鎮撫。
李建恆肯定不高興,為此內閣又從軍職上將沈澤川提為正五品錦衣衛千戶,加之李建恆額外賜他蟒衣鸞帶,這已經是殊榮了。
沈澤川對於內閣的反駁早有預料。
他此次是踩著韓丞上來的,薛修卓如約讓他升了職,卻要在緊要處踢他一腳,這是為了讓他明白,即便他有這樣的救駕之功,卻還遠遠不能夠與他們較量。
沈澤川穿戴整齊,出來時喬天涯撐著傘,對他說:“主子高升,這屋子已經算簡陋了,往後客來客往,該不擠不下了。”
“不用急,”沈澤川掀袍上車,落簾時說,“什麼時候升到了指揮使,什麼時候再換也來得及。”
音罷簾子一垂,繼續養神。
今日天氣不好,官員們在殿外等候時都是肩頭帶雪,他們不能肆意走動,不能隨意動作,也不能喧譁或是咳嗽。
沈澤川跟隨韓丞帶刀站立,大紅蟒袍襯得他膚如冰雪,眼角含笑時穠麗動魄,卻在親切之餘生出股危險的戾氣。
蕭馳野也是紅袍,二品獅子在身,讓他更加鶴立雞群,他看著興致不高,只拿眼瞟了沈澤川。
這兩個人分開而立,卻叫人覺得形成了對峙之勢,連海良宜都側頭看了幾眼。
文官們眼神交流,各自心照不宣。
不多時,韓丞低聲說:“走。”
那殿門開啟,司禮監太監與內閣重臣先進,如今司禮監空缺,就只有海良宜為首的內閣重臣先行。韓丞跟在其後,帶著沈澤川上階,立於龍椅的左下首。
李建恆在龍椅上扶著雙膝,說:“行刺案已經過了兩夜,刑部有什麼新進展嗎?”
刑部尚書孔湫出列,拜後,說:“回稟皇上,尚食局女官茯苓教唆貴生行刺一事已經證據確鑿,臣今日便該遞呈大理寺複審。”
李建恆不知為何,看了蕭馳野一眼,轉回去繼續說:“可查清她為什麼要這樣做了嗎?”
孔湫說:“經核查,茯苓曾在宮中打碎過光祿寺御碟,因此被補記在檔,出宮之日遙遙無期。她常與人說自己母親已經年邁,想要出宮侍奉,卻苦於宮規不得。她屢次賄賂原先的司禮監秉筆,卻皆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被騙取了畢生積蓄,故而此次惡從膽邊生,生出了報復之心。”
“臣有本啟奏。”大理寺少卿魏懷興乃是八大家魏氏的嫡次子,也是鹹德帝時期魏嬪的兄長。他跨出列,拜了。
李建恆說:“魏大人請講。”
“臣已查明,尚食局女官茯苓曾與禁軍斷事司袁柳有過權色交易,她母親住的宅子,正是袁柳出面談妥賒出來的。”魏懷興誰也不看,說,“此案由刑部主審,事關皇上安危,不可謂不重要,孔尚書卻在御前把供詞只講了一半,是有什麼東西說不得,還是有什麼人說不得?”
孔湫側首,說:“……此事盡在我奏摺之內,何來欺瞞之說?”
“早朝便是政談要地,皇上問你查清了嗎,你卻當百官之面閃爍其詞、趨利避害。”魏懷興抬頭,“為官者,入則懇懇以盡忠[2],朝殿絕非藏汙納垢之地。你怕什麼?你不敢當面說,那麼我來說。皇上,此事不僅關係大內各衙門,更關係禁軍!”
蕭馳野面色不豫,似是冷笑。
李建恆本想壓下去,這會兒反倒不好再糊弄別人,他躊躇半天,說:“……策安怎麼說?”
蕭馳野說:“禁軍在編兩萬人,臣能挨個查清戶籍,卻也不能挨個查辦私情。臣此次有管制疏忽之責,聽憑皇上處罰。”
李建恆欲張口。
魏懷興先磕了頭,他說:“蕭總督,皇上面前,怎麼也不講實話?禁軍在編兩萬人確實不好探查私情,但那袁柳與你根本就不是尋常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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