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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厥西十三城永泉港舶來的外家玩意。輕功不錯,匿息了得,雖然沒有佩刀,但十有八九是錦衣衛。”
他小心翼翼地把鋼針收進自己的竹筒裡,翻身上了屋頂。
“錦衣衛撤了一幫當官的,四品下數的強手寥寥無幾。”骨津說,“這會兒誰會來咱們王府打探。”
“不好說,”丁桃心有餘悸地摸了把胸口,“差點戳到我的小本呢。”
骨津若有所思地喝酒。
丁桃盤腿坐好,開始小聲說:“本子跟了我許多年,還是世子妃賞的,從前去打邊沙禿子也沒叫人戳過。真險啊,太險了,裡邊還寫著好些事兒呢。我爹那本子,你知不知道,就是被人抹脖子的時候給偷了,我的娘啊,記的都是大事,當時追本追得我都要斷氣了。津哥,我就說,人還是要記本的,因為老了就健忘了,像你,整日喝那麼多酒,不到四十歲就該忘了自己藏了多少銀子,記下來就不會忘了。要不你告訴我,我給你記……”
骨津往耳朵裡塞上棉花,開始入定。
次日,沈澤川先醒。
他就沒睡,蕭馳野擠在後邊,夜裡兩個人為著個被子扯得不可開交。況且身邊有了這麼大的一個人,沈澤川睡不著。
蕭馳野睡得挺沉,抱著枕頭一動不動。
沈澤川等著他醒,卻等到了別的。
那勃|起的地方抵在臀上,精力充沛,又熱又明顯。床上的熱度上漲,蕭馳野不知道是被熱醒的,還是被硬醒的,總之他啞聲低罵句話,一骨碌坐起身。
蕭馳野扔開枕頭,看沈澤川一眼,見沈澤川也在看他。他抓了把頭髮,伸手用被子把沈澤川給蓋上了,不許沈澤川看。隨後自己下床,鞋也不穿,直接進了池子。
晨陽候在外邊,聽著動靜,見沈澤川出來,兩個人相對,晨陽也不知道說點什麼。沈澤川倒很自然,指了指浴堂的方向,抬腳走了。
等蕭馳野出來時,人已經清醒了。他用了點早膳,聽著晨陽說昨晚有人來過。
“錦衣衛?”蕭馳野想了片刻,說,“不是找我的,應該是盯著沈蘭舟的。”
“那就是太后的人。”晨陽說,“可如今人手稀缺,錦衣衛哪還有這等高手。”
“錦衣衛水深。”蕭馳野站起身,“我去上朝,回來再談。”
* * *
李建恆散朝後擁著暖手,坐在明理堂,看諸人分列兩側,忐忑地問:“……那就是判了?”
薛修卓跪下身,說:“回稟皇上,紀雷對南林獵場意圖謀反一事供認不諱,如今證據確鑿,昨夜大理寺通宵達旦整理供詞,今已由閣老遞呈給皇上了。花黨一案前後半月,三法司反覆會審,判以紀雷為首的錦衣衛兩位同知、四位指揮僉事全部斬立決。往下的鎮撫、南林獵場隨同千戶全部判了斬監候。”
“判了就好,判了就好。”李建恆說,“閣老辛苦,不宜久站,來人賜座。”
待海良宜坐下後,李建恆繼續說:“花黨勾結內宦與錦衣衛意圖謀反,委實可惡!潘如貴身為司禮監秉筆,貪權攬財,十惡不赦,此人不能斬監候,應該斬立決!上回閣老與朕說的話,讓朕輾轉反側,想了許久,決意從此奮發圖強。”
海良宜立刻起身,要拜。
李建恆趕忙抬手,說:“閣老坐坐坐。如今許多事情,朕都需要閣老指點,朕稱閣老一句‘先生’都是應該的。以後還望諸位能齊心協力輔佐朕,有什麼話,就在這裡果敢直言。”
薛修卓意外地抬頭,面上卻沒有表露出來。他與左右諸臣一齊跪下,稱讚了一番。
李建恆興奮地示意大家起身,又說了會兒話,便要他們退下,唯獨邀了海閣老留下來一起用飯。
蕭馳野出來時,正與薛修卓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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