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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澤川被打斷的回憶再也連不起來, 夢太暗了, 他根本想不起更多的細節。他立在竹簾後, 聽到簷下的丁桃在啜泣。
沈澤川心道。
他不能過度地沉溺於這個夢。
他必須儘快分辨出真假,分辨出這個夢裡的一切到底是他真實看見過的,還是他自己臆想出來的。他在長達六年的時間裡受著夢魘的脅迫,他最明白這些夢有時候真假參半。好比他以前總是夢見茶石天坑,但坑內的情形會隨著心境而變化。
茶州一行沈澤川受了傷,他跟著就夢見自己躺在了天坑裡, 那是他不再信任這具身體的開端,也讓他清晰地明白自己開始畏懼死亡。頻繁的噩夢會打亂記憶,實際上沈澤川已經不再確定紀暮臨死前對他講的話是哪一句。
危險啊。
沈澤川自嘲地想。
一個沈衛而已。
* * *
六耳的網很好用,他們藏在大街小巷,只要給夠了錢,就能變成大大小小的眼睛。費盛藉著這些眼睛,足不出戶也能窺探到敦州的任何角落,但是雷驚蟄的動向耐人尋味。
“雷驚蟄連續三日都在大肆搜查,把進出的貨物全部檢查了一遍。”費盛在沈澤川身後低聲說著,“主子,莫非他已經知道咱們在城裡?”
沈澤川戴著闃都常見的遮陽帽,說:“那他就該查來往行商的馬車,而不是貨物。”
這批輜重對於雷驚蟄而言很重要,否則他不會即刻趕到敦州來親自檢視。按照沈澤川的猜測,雷驚蟄要用這批輜重向邊沙十二部換取等價的東西。但是他來到敦州,竟然沒有馬上向西搜查,而是徘徊在敦州城中。
沈澤川抬臂趴在欄杆邊緣,目光隔著紗巡睃在酒樓上下,緩慢地整理著思緒,說:“檢查貨物,表明雷驚蟄認為那批輜重還會回到敦州。”
真奇怪啊。
沈澤川的指尖叩打著欄杆。
雷驚蟄怎麼就如此肯定輜重會回到敦州?中博現如今能吃下這批輜重的勢力屈指可數,茨州就是其中的首要懷疑物件,沈澤川甚至已經做好了和雷驚蟄明面叫板的準備,結果雷驚蟄根本沒有懷疑他。
“主子,就算雷驚蟄以為是別人劫走了輜重,但是誰會把輜重再送回敦州?”費盛百思不得其解,“這裡還有蠍子駐守,把輜重運回來就是自投羅網。”
“你說得不錯,”沈澤川連日難眠,這會兒睏倦地揉著眉心,“誰會把東西劫走以後再送回來……”
這根本講不通。
“咱們先後在敦州安插的眼線都作廢了,就是因為這邊太亂了,”費盛壯著膽子說,“會不會是不肯投靠邊沙人的土匪在跟雷驚蟄鬥法?”
沈澤川細想著,輕輕搖頭:“洛山土匪分裂以後,就沒有能夠服眾的首領。丁牛和六耳被俘虜,就是因為他們根本沒有想到要聯合起來對抗雷驚蟄。按照他們現有的規模,小打小鬧有可能,但決計沒有勇氣去碰這麼大批的物資。”
軍械不是其他東西,它不能像糧食一樣拆開了藏。這批輜重動用了幾百個土匪去推車,其重量可以想象,小土匪根本吃不下。沈澤川能夠轉移它們的關鍵在於他沒有殺掉那批土匪,當時還有離北鐵騎隨行鎮壓,否則這批東西他也不能輕易拿動。
這事情奇怪到有點好笑。
費盛不敢笑,他想了片刻,心道若是成峰先生或者元琢在就好了,那他就不必開口。但是沈澤川現在身邊沒人,他杵著不動就像個二傻子。於是費盛努力地想了須臾,說:“莫非是——”
樓下忽然喧雜起來,打斷了費盛的話。沈澤川挑了遮陽帽的底簾,眯眼看著大堂。他們身處第五層,可以把大堂的情形盡收眼底。
這酒樓是顏氏的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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