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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兔的吧?我真覺得奇了,你怎麼就知道今夜雷驚蟄請的是我?”
沈澤川把橘子吃完,說:“雷驚蟄這次到敦州,搜查貨物要得罪各路行商,但顏氏沒有橫加阻攔,說明你們兩方早透過氣了,他不得請你吃酒麼?還能借此機會再與顏氏修復關係,何樂而不為。為此他還專門把地方選在了顏氏的樓,就是想要對你一表誠心。”
顏何如高興,說:“你好聰明啊!”
他辦的事都是利益至上,但人顯得格外天真,把那金算盤沉甸甸地揣在懷裡,像個送財童子。若非他身上穿的戴的都是金玉,費盛走在街上也決計猜不出他就是河州顏氏現任的當家人。
那邊的雷驚蟄鏖戰疲憊,眼看底下又湧上了一波人,他們寡不敵眾,生生被困死在了這廂房內。雷驚蟄不肯就範,後方的蠍子靠著肘部砸爛了窗板。
外邊的夜風當即躥了進來,雷驚蟄沒有先動,只看那砸出豁口的蠍子先行探出了頭,豈料變生肘腋,腦袋眨眼就被砍掉了。
顏何如哼聲:“這是我的樓,我要你走你就走,我要你留你就得留!”
裡外竟然全是人!
雷驚蟄的圈子越縮越小,底下的行商都是看人下菜,眼見他已經沒了翻盤之力,連忙跟著顏何如下注,都等著雷驚蟄死。氣氛熱辣辣地躁起來,翠情捏著帕子也不忸怩,把手上的鐲子都捋了下來,全部押在了海日古身上,早忘了她大侄子雷驚蟄。
沈澤川忽然說:“你設計殺雷驚蟄,是因為知道我在敦州嗎?”
顏何如百無聊賴地接著話:“是啊,我得順風哪。槐茨茶的商路有點意思,還有離北鐵騎作保,往上能蹭著互市,咱倆聯手大周東北三境不就盡收囊中?我替你掐著啟東軍糧,你帶我一程,各有所需嘛。”他說著換了個姿勢,“我看你是奔著闃都去的,日後前途無量啊。”
“原來如此。”沈澤川起身,示意費盛拿大氅。
“欸,”顏何如晃著椅子,看著影子,納悶道,“這戲還沒完,人還沒宰,你怎麼就走了?不要雷驚蟄的腦袋了?”
沈澤川繫好大氅,回首說:“那四百隻蠍子沒人管吧。”
顏何如說:“府君在這兒,叫你們茨州守備軍殲了他們。”
“那還真對不住,”沈澤川微笑地說,“我就帶了十幾個人呢。”
沈澤川話音方落,就聽大堂的門被猛然撞開了。顏何如伸頭一看,外邊站的全是蠍子,連軍備庫裡僅存的頭車都拿出來了!
雷驚蟄搭著欄杆翻踩而上,用短哨招呼蠍子進攻。樓外的人都是顏何如花錢買的江湖中人,對上專門用來打離北鐵騎的蠍子隊,就好比是以卵擊石,鋼刀短劍霎時間都被鐵錘給掄翻了。
隔間“咣噹”一聲翻了椅子,顏何如兜著袍子,爬起來抱著金算盤就想跑。他門一開,就撞著費盛了,費盛把他拎著後領提起來,他雙腳離地,連忙說:“幹嗎呀!自己人!”
顏氏的侍衛想奪人,錦衣衛已經拔刀而起。
沈澤川說:“一道走,路上認識認識。”
顏何如掙不脫,鵪鶉似的被費盛拎著下樓,他還不忘喊人:“海日古,走啦!走啦!”
堂子裡再度亂起來,邊沙蠍子哪管那麼多,掄起錘遇人就砸。翠情看著跟前的腦袋爆出血漿,濺了她一身。她心慌意亂地扶著桌,想起了幾年前邊沙騎兵屠城時的兇相,不禁尖叫著向後躲,喊著:“大侄兒救我!”
底下太亂了,門被堵得死。費盛直接停在了三樓,帶著人對著廂房內的窗子一頓踹,踹開了先把顏何如塞了出去。
顏何如吃著風,閉眼大喊:“住手——!我是你們當家的!”
還守在樓外的江湖人趕緊收刀,那風呼呼地吹著,顏何如艱難地睜開眼,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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