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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越是這麼說, 費盛越是覺得有事,他說:“姚溫玉沒入仕,白衣一個,常年待在外邊, 赫連侯想見他一面都難, 你在哪兒遇見的?”
“緣分唄, ”喬天涯答話不正經,“我也沒想到啊,這不就是想請你打聽一下嗎?”
費盛套不出究竟,便淡了詢問的心,如實說:“海閣老出事以前,曾要姚溫玉離開闃都回晉城。晉城是姚家本家, 那還有姚太師的學生,能替閣老照看他,但是姚溫玉沒走。”
喬天涯“哦”了一聲,立在簷下看雨連續掉著。
費盛繼續說:“恐怕姚溫玉當時也察覺了,閣老讓他走,是存了死志,所以他上了馬車,繞了一圈便回去了,在府中等候閣老下朝,誰知這一等,等到的是閣老死諫的訊息。”
雨珠打溼了喬天涯的靴頭,他望著庭院漸起的薄霧,目光落在水窪上,看見的是他自己。
費盛頓了須臾,看喬天涯神色如常,才說:“閣老下葬時萬人送行,姚溫玉是他唯一的學生,把閣老當作父親辦的。沒幾日太學暴動,他的書都被撕乾淨了,若非孔湫藏得及時,只怕他也要被學生們給生撕了。可是後來出了皇女的事情,他就像是憑空消失了,我在闃都的眼線也找不到他的蹤跡。”
喬天涯轉過目光,重複著:“消失了?”
“不錯,消失了。”費盛搭在欄杆上的手在空中虛畫了個圈,說,“我跟你從闃都逃命的時候,一度斷了和眼線的聯絡,直到不久前才恢復,當時姚溫玉已經消失了。闃都是錦衣衛最熟悉的地界,我的人說消失了,多半就是死了。”
喬天涯不假思索地說:“不可能,孔湫還想要振興穩健派,姚溫玉就是必要人選,於公於私,孔湫都不會讓他死。”
費盛看著喬天涯,待他說完了,才接著說:“我說他死了,也是有憑據的,你聽我講完。最初人只是不見了,孔湫岑愈都在尋找他,但是未果。他最後出現的地方就是海良宜下葬的菩提山,我的人前去探查,發現了廢棄的馬車,他被人劫持了。可如果是純粹的劫持,就一定會跟孔湫交涉,起碼該談些相應的條件,才能讓姚溫玉發揮人質的作用,然而孔湫那頭根本沒有收到任何訊息。不僅是孔湫,連晉城姚氏也沒有得到任何訊息。”
喬天涯眉間微皺,說:“若是太學沒有發生暴動,他就是穩健派的新秀,但是太學暴動以後姚氏一落千丈,他已經無法再承擔號令天下學子的重任,對於闃都而言就是廢子。殺他總要有個理由,在我看來,完全沒有必要。”
“是吧,”費盛轉過頭,奇怪地說,“他無官無職,卻是姚氏的嫡孫,殺他只有麻煩沒有好處,我也想不明白。”
屋裡沈澤川在喚人,喬天涯便中止了話題,掀簾進去了,再也沒提過這事。
* * *
羅牧很謹慎,沒有直接同蔡域說,而是哄高興了他的小妾,讓小妾跟著他出入書房。書房裡頭的私信半遮半掩,由蔡氏的侍女謄抄了下來,神不知鬼不覺地轉到了蔡域手中。
蔡域一看,登時大怒,把羅牧叫到府中,罵了個狗血淋頭。
“我看你是個老實的,才肯把妹子許配給你。你府上有困難,哪一次不是我蔡域慷慨解囊?我把你當作親妹婿,你便跟人在背後搗鬼!羅夢正,你看看你自己,如果沒有我在旁託著,你算個,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了!”
蔡域混跡草莽間,罵人粗鄙,說得羅牧跪了下去,在桌子前悔道:“兄長待我好,我哪能恩將仇報?這些私信都是沒姓名的雜信,從哪裡來的我也不知道,我心裡害怕,夜裡也睡不好,整日恍惚,就想尋個機會跟兄長說。”
蔡域越發來氣,把私信扔在桌上,指著羅牧說:“你尋什麼機會?你我就是前後院的距離,你腿瘸了嗎,跑不過來?要不是我發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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