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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分崩離析,如果說闃都是‘鹿’,那茨州就是隻‘兔’,沒有狼狐作保,茨州就是中博群豺眼裡的肉,你我對此毫無招架之力。”

周桂與孔嶺年少同窗,多年情誼,甚少見他如此鄭重其事,於是說:“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只求同知能不負今日所望……我是怕這樣的人。”

孔嶺想起見雷常鳴的那一夜,沈澤川說變就變,談笑於刀鋒群圍中,把每一句話都講得真,連眼神都透露著坦誠,不只雷常鳴會信,他也信了。他正是那次以後,才開始估量起沈澤川這個人。

孔嶺收回目光,略微憂心地說:“今夜我鋒芒太露,已經算是越界,只怕要讓同知記住了。我是你的師爺,不應該在同知面前賣弄……日後還是要留神些。”

* * *

他們倆人在書齋內深談,沈澤川則回到了宅子。紀綱那頭已經歇下了,沈澤川便沒有讓人前去打擾,歸了庭院。他過了廊子,見費盛還帶著人在院中守夜。

待沈澤川進去了,費盛才略微放鬆。喬天涯把自己剩餘不多的菸草給費盛分了些,過了半晌,看正屋的燈滅了,便叫人把庭院的燈籠也熄掉。

“侯爺不在跟前,主子入睡就難。”喬天涯站樹底下低聲說,“睡得也不好,後半夜若是聽見動靜,也別讓人進去打擾。”

費誰腦子一轉,就知道怎麼回事。他把煙槍挪開,衝夜裡呵了口氣,說:“理解,茶石天坑是個夢魘,謝了。”

喬天涯倒不抽,他手臂架撐在樹幹上,聽了會兒池子裡的蛙聲,說:“你閒了這麼久,主子覺得做個近衛可惜了,有兩個任務,明早我讓師父把腰牌給你。”

費盛心裡明白得很,沈澤川這是要用他,但沒打算把他放在跟前,起碼替不了喬天涯。他悶頭抽了會兒煙,磕了幾下煙槍,笑說:“可以啊,我盼著呢。不過你給我透個口風,什麼任務?”

喬天涯看向費盛,說:“聽記,輕鬆的事兒。”

費盛說:“另一個是什麼?”

“查雷氏兩個人,尤其是雷常鳴,要把他的生平都報給主子。”喬天涯笑了笑,“這事叫你去辦,是大材小用。原本丁桃也行,但是他人小,怕他辦事沒輕重,所以還是得找你。你是這方面的行家,怎麼樣?”

費盛也笑起來,頷首說:“只要是主子吩咐,沒有不行的事情。”

喬天涯接著說:“我這邊呢,還有個事情也想請你幫忙。”

費盛轉著煙槍,說:“你我兄弟嘛,客氣了。什麼事兒?”

喬天涯收回手臂,說:“我想請你派人出去做聽記的時候,替我查一個人的下落。”

費盛上了心,看喬天涯幾眼,說:“誰?”

喬天涯說:“姚溫玉。”

* * *

夜半三更,禁軍還沒有休息。

鄔子餘跟晨陽喝奶茶,軍醫給他上藥,他就這麼蹲在地上,問晨陽:“二公子到底什麼打算?”

晨陽整理著邊博營的軍匠名冊,說:“那是主子說得算的事情,你問我幹什麼?”

鄔子餘說:“你我都是老相識了,一點口風都不肯透?”

晨陽碼齊名冊,好整以暇地看著鄔子餘,說:“你要是談私交,咱們就在這裡喝茶吃肉。你要是談軍務,我就得先稱你一聲營戰將軍。你把這兩者混在一起,我到底回答你什麼?”

鄔子餘套上衣服,說:“那這麼著,我就跟你說明白。二公子想要去東邊打被侵佔的沙三營,我覺得不行,這事做不了。邊博營現有的離北鐵騎是我的隊伍,我們不是打前鋒的人,我們是交戰地的押運隊,跟嘹鷹部玩一玩還行,但是要打悍蛇部,對不住,我馬上帶著人回撤。”

晨陽頷首,說:“恕不遠送。”

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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