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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勢,比的就是誰的刀更快。

喬天涯被血水濺得幾乎看不出原貌,他用衣袖擦刀,吹著口哨,跟著沈澤川。

“府君,”喬天涯擦完刀,“我這把刀還好使嗎?”

沈澤川在火星爆濺的黑夜裡說:“跟仰山雪一樣快。”

喬天涯爛掉的衣袖露出手臂,他連臂縛都沒有戴,就像是無鞘的刀。他忽然偏過身,不知真假,說:“別跟元琢這麼講,誤會大了,我不快。”

“那我真是,”沈澤川反握的仰山雪猛地斜架而起,替喬天涯擋住後邊的彎刀,在刀鋒的劃拉聲裡澆了喬天涯一臉血,冷靜地說,“太替元琢高興了。”

背後的錦衣騎歸位,沈澤川不再說話,他拖著仰山雪,掉過馬頭,面朝騎兵單梢炮的方向顛著馬蹄,跑了起來。

騎兵傳遞的軍情的漢子疾馳在隊伍裡,揮動著小旗,指著單梢炮,道:“撤炮!”

但是錦衣騎太快了,守在單梢炮側旁的蠍子迎著沈澤川掄起鐵錘。沈澤川正握回仰山雪,在快要跟蠍子交鋒的時候忽然滾身下馬,風踏霜衣立刻仰蹄繞開。蠍子想要掄斷風踏霜衣雙膝的意圖落空,在轉動身體時用邊沙話罵著:“狡詐的——”

沈澤川蹬著地面躍撲上去,蠍子高大雄壯,沈澤川攀著他的肩背,靠單手猛地卡歪了蠍子的頭部,讓他的脖頸暴露而出,仰山雪貼著那截皮肉,割了過去。

右手乏力,這一下竟然失手了,沒有割斷蠍子的咽喉。

蠍子頸間噴血,揮舞的鐵錘還沒有停下,他發出不像人的粗喘,用空出的手向後扯住了沈澤川。

沈澤川眉骨上的血珠下淌,他抵著重力,那已經划過去的刀刃再度劃了回去,就像在宰牛羊一般,用拉鋸的力道徹底割爛了對方的喉嚨。

這份不死不休讓背後的錦衣騎都頭皮發麻。

蠍子轟然倒地,鐵錘跟沈澤川都摔了出去。

風踏霜衣已經繞了回來,沈澤川爬起身,再度上馬。喬天涯用腳尖撩起鐵錘,掂在手中,照著單梢炮的一隻架腳猛力揮下,這隻架腳當即迸裂崩斷,整個單梢炮都向這邊歪了過來。

木頭爆裂的聲音炸在耳邊,火立刻就燃了起來。

費盛持著火把,右翼已經衝近了狼煙臺。他呵著氣,在下馬時踉蹌了一下,用另一隻手臂扒著臺階邊沿,手腳並用地向臺上跑。

追趕的騎兵呼喝著奔襲前來,錦衣騎在臺下跟他們再度殺成一片。

費盛沿著臺階疾跑,到達焚燒臺時把火把扔了進去。乾燥的臺窩轟然燒起來,他退後兩步,說:“成了……”

城牆上的守備軍隨即大哭起來,朝底下喊:“著了!”

風踏霜衣退後,沈澤川說:“回撤!”

狼煙臺的火勢高漲,再等片刻,往東的狼煙臺都會依次燃起來。費盛捂著心口,想擦眼睛,誰知驟風吹得菸灰亂飄,陰了半個夜晚的天空開始發作,幾滴雨水算是前兆,不等端州城內歡聲成片,那暴雨就如同冷水照著費盛的臉潑下來。

下雨了。

狼煙臺的火在暴雨裡就像搖擺的嬌花,被水珠打得抬不起頭,火逐漸地變小了。

費盛撲到臺前,用手擋著雨,暴怒道:“狗老天!”

數日晴空的端州勢必要迎來一場暴雨,這雨傾盆澆下來,東門的濠溝暫時不會缺水,但狼煙臺就再難點燃了。

“著、著……我日你祖宗!”費盛擦著打火石,然而這突如其來的雨太大了,把他的雙手都淋溼了。

點不燃了。

這雨是驟雨,來得兇,但停得也快,只要暫退回城,就還有機會。

沈澤川一橫心,朝東南方揮刀,道:“回撤!”

費盛雙眼模糊,他認為是被大雨衝的,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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