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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澤川就像小時候那樣,把椅子拉近,說:“我離開昭罪寺以後,就沒有跟師父再徹夜閒話過。”
“今夜為著個男人來,”紀綱語頓,那股怒氣對著沈澤川發不出來,散在胸腔裡,變作了另一種自責和難受,“他有什麼好的?我跟你先生都不願意。”
“先生誇他呢,”沈澤川輕聲說,“天縱奇才不就是先生給我講的。”
“奇才能宜家嗎?”紀綱坐起來,看著沈澤川,“奇才要謀天下,你日後願意跟他坐在一張椅子上嗎?”
沈澤川神情乖巧,垂著眸說:“那不是我說得算。”
紀綱在燭光里長嘆,良久後,苦澀地說:“太傅當初問你若是手握錦衣衛該如何自處,我就該想到,這不是該問學生的,天底下誰能握著錦衣衛?太傅瞞著所有人,教了你太多。你學得這般好,你不明白嗎?今日的壁玉成雙,就是日後的兩虎相爭。”
蕭馳野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好到讓紀綱放心不下。
“若我是個有用的人,”紀綱眼神複雜,望著沈澤川,“若你還有兄弟在世,跟他賭這一場也無妨,但我偏偏年邁無用。等到我百年以後,你就要孤身面對這世間的所有人,只有你,這叫我如何放心的下?”
第237章 子嗣
庭院內的雨停了, 月色遲來, 屋裡暗淡。
沈澤川微垂的眼眸掩在昏黑裡,像是停泊的倦旅, 渡過了漫長的夜潮。他再看向紀綱時, 用著曾經沒有過的目光, 彷彿脫掉了名叫府君的皮囊,留下的是一地月光。
“倘若沒有師父和策安, 我仍舊是我, 只是不再是我害怕世間所有人,而是世間所有人害怕我。我流著沈衛的血, 不需要子嗣。”
紀綱心中大痛, 險些落淚, 他道:“你是我的兒子。”
“我是師父的兒子,但我叫沈澤川。先生授我以詩書,我卻不是個皇帝。”
皇帝。
這世間至高無上的俯瞰者,不是戴上冠冕就是皇帝, 皇帝不僅要會制衡權術, 還要擁有容納蒼生的胸襟, 盛世擁戴的皇帝都是無敵的仁者。沈澤川的眼睛裡蓄養著風暴,他是席捲江山的驟雨,是撕爛天地的利刃,卻不是開創盛世的皇帝。
“離北有鐵騎十二萬,馬踏中博不在話下,可是策安把命脈交給了我, 我有他的馬,還有他兄長的糧食。他甘願離開離北的草野,在我的端州跑馬,師父,他不害怕我的守備軍,我也不害怕他的鐵騎。有朝一日我會圈禁李氏丟掉的鹿,而策安則會圈禁我。日月共生於天地,數萬年都沒有相殘,這是天下翹首以盼的安定,我們就是平衡。”
烈日和輝月!
戰事停歇就是另一場仗的開始,不會有君王能容忍他們共存於東方。只有蕭馳野和沈澤川在一起,離北和中博才能得到休養生息的機會。
蕭既明在洛山建造馬場,沈澤川默許了,這是他對離北的讓步,也是他給離北的機會。中博修建的馬道將打破兩地的邊線,它們融合起來即是盤踞東北的龐然大物。
紀綱默然盤坐,說:“他把紀家拳打得好,來去自由,怕什麼。即便如此,你跟他也沒有子嗣,此事懸而不決,離北和中博不能長久。”
* * *
蕭馳野穿戴好鎧甲,在屋裡等著沈澤川回來。簷下傳來車軲轆的聲音,費盛替姚溫玉挑起簾子,道:“府君還沒有回來。”
姚溫玉膝上的薄毯有些潮溼,他撐著四輪車,說:“我找二爺。”
費盛有幾分為難,蕭馳野在內說:“我在這。”
姚溫玉婉拒了費盛,自己轉著車進去了。蕭馳野收起腿,在桌邊坐直身,把兵書擱到手邊,道:“元琢找我有什麼事?”
“難得見到二爺,有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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