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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馳野以為他在害怕。
但是他微抬起下巴,說:“我好愛你啊。”
這句話既像是他的瘋狂,又像是他的撫慰,不論哪一個都能輕而易舉地擊敗蕭馳野。這雙眼眸裡浸透的波光像極了那天在敦州,他從撫仙頂跳到了蕭馳野的懷裡,即便此刻沒有疾風和大火,他也壞透了。
蕭馳野為此佯裝憤怒,又為此格外愉悅。他懷揣著世間獨一無二的沈蘭舟。
蕭馳野俯下身來吻住沈澤川,像是禁錮。
潮溼的夜湧動在斑駁的樹影間,竹簾靜歇,廊下沒有人候著,屋內的私語都藏在垂帷裡。庭院裡的竹筒傾斜,在雪片間洩著清涼的水,沖刷著凍住的苔蘚。猛斂翅歇在廊下的橫槓上,歪頭聽了半晌,又歪過頭閉目睡覺。偶爾幾聲寒鴉鳴,也吵不到有情人。
* * *
姚溫玉枕在喬天涯的背上,勉強睜著眼,看著陰沉的天空,道:“手可摘星辰……”
“歇吧,”喬天涯說,“今夜沒星辰。”
夜晚小雪拂面,姚溫玉抓了把虛空。他的酒氣混雜著藥香噴灑在喬天涯耳側,忽然道:“你紅什麼?”
喬天涯沒回答。
“你熱什麼?”
喬天涯還是沒有回答。
姚溫玉俯下頭,在喬天涯的後肩上埋起臉,喃喃道:“天生我究竟何用?行不通,道不明……既沒有凌雲志……也不見富貴命……”
喬天涯踩過薄雪,靴底發出吱吱叫的輕響。
姚溫玉手掌輕拍,跟著雪聲,低吟道:“古來聖賢皆是死,唯有飲者留其名……”
喬天涯覺得自己後頸被濡溼了,他知道那不是雪化,但他仍然說:“雪掉進來了,你替我擋一擋。”
第201章 強欲
沈澤川起不來了, 腿內側都是牙印, 被蕭馳野壓在身下睡到了巳時三刻。費盛來喚的時候,沈澤川還沒醒, 蕭馳野俯首, 從後邊吻他, 硬是把他吻得快要斷氣了。
“饒了我吧,”沈澤川費力掙扎著, 最後趴回被褥間, 眯著眼,對蕭馳野啞聲說, “我……亂糟糟的……什麼都想不出來。”
沈澤川哪兒都紅, 被咬的、被捏的, 後頸最可憐。蕭馳野的胸膛抵著他,讓他熱得流汗。
昨晚最激烈的是坐懷,在蕭馳野懷裡,被把住了腿彎, 只能靠著蕭馳野的胸膛。
沈澤川在顛簸裡忘了偷歡這回事, 把“阿野”和“策安”顛倒著喊, 喊得自己洩了。後來沈澤川伏在枕上,又搞溼了底下的被褥,忘了幾回,只記得淚都流盡了,最後昏昏沉沉的,蕭馳野還沒完, 頂得他求饒似的小聲“嗯——”,尾音撩到蕭馳野心裡,搔得蕭馳野又咬他。
“可憐死了,”蕭馳野貼在跟前,低聲說,“我給你撐著。”
* * *
尹昌今日起了個大早,待廊子底下等著見府君。費盛看老頭左顧右盼,渾身不自在的模樣,就說:“昨日都見過了,您老怎的還緊張?”
尹昌扯著袖筒,說:“我哪兒都不舒服,昨日給我洗澡,把那麼大的皂子可勁地搓,搓得我皮都要皺咯!”
費盛聽著這事就想笑,昨天給尹昌派了七八個小廝伺候,洗了足足兩個時辰,換了幾大桶熱水,等到半夜大夥兒都散席了,老頭才逃出來,提著褲腿躲著小廝們跑。
“洗澡好啊,”費盛說,“瞧著精神,我看您老今天像我哥。”
“少幾把騙我,”尹昌都沒睡好,對著費盛小聲嘀咕,“你小子淨會講好聽的。”他說完又鬼鬼祟祟地四下張望,“二爺也在屋裡嗎?”
“嗯啊,”費盛說,“二爺專門趕回來就是為了見您老。”
“那我能去離北嗎?”尹昌趕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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