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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野。”
蕭馳野作勢要吻這個壞人,沈澤川嚇了一跳。蕭馳野仗著身高,抬臂架住了門框, 在沈澤川后退時一把帶回人。門簾罩在了後腦, 蕭馳野也懶得拿掉。
沈澤川捱了吻。
晨陽琢磨著馬上要回邊博營安排的押運事務, 沒留神那頭的動靜。骨津看簾子一晃,人就不見了。他拆著自己的手套,說:“府君和主子……”
骨津沒找著合適的詞,只能看向晨陽,用眼神暗示。
晨陽知道骨津這是被昨晚沈澤川廳堂議事給驚著了,便合上冊子, 也望過去,看了半晌,說:“王爺以後,主子在交戰地打得辛苦,看著是無礙了,就怕他心裡跟背上的傷一樣,還在結疤……如膠似漆是好事。”
那夜以後很多人都想要照顧蕭馳野,他們儘可能地避開大雪,小心謹慎地注視著蕭馳野,好像蕭馳野已經失去了力量,成了件易碎的花瓶。沈澤川恰恰相反,他不給蕭馳野任何言辭安慰,但他的眼神都在表達著依賴,彷彿只要離開蕭馳野半步,就會嫌天冷、怪藥苦。沈澤川在這種極度依賴的背後透露著另一層意思,那就是蕭馳野很強。
蕭馳野不需要被當作瓷器,他是鐵,是鋼,還是沈澤川的鴻雁山。
蕭馳野也是這麼回應的。
* * *
沈澤川在議事前讓費盛叫了高仲雄,高仲雄站在書齋前等著沈澤川。沈澤川到時免了他的禮,說:“我昨晚讓人量了你的尺寸,冬衣過幾日就送到府上。眼下天冷,你屋裡的炭火還有嗎?”
高仲雄先前是韓靳的幕僚,來茨州時深知自己不會被沈澤川重用,所以才走了那條下路。姚溫玉那般力薦他,他才能從衙門裡謀到差事,但沈澤川很少和他對談,這讓高仲雄有些惶恐。
高仲雄一緊張便流汗,還會有些結巴,這都是他以前在丹城被人譏諷得太厲害而留下的後遺症。當下擦拭著汗珠,下巴都要戳到胸口了,低聲說:“府君垂訓的是,府君、府君……”
屋內的幕僚都已就位,孔嶺正立在簷下等著沈澤川進,高仲雄自知口拙,心裡更加著急,滿頭大汗地想要說完。
沈澤川想起一年前,高仲雄跪在大雨裡斥責閹黨時是何等的意氣風發,於是認真聽他說完,道:“你如今沒有成家,衙門裡的月俸不夠,只管跟府裡提。”
高仲雄原本以為沈澤川厭惡他,只是介於姚溫玉不便開口,不想今日沈澤川如此和顏悅色,一時間心潮起伏,哽咽道:“我承蒙府君厚愛,在衙門裡有差事,每月俸祿都按時分發,哪、哪能再從府裡拿。”
沈澤川愈發溫和,說:“你也是我府上的先生,不宜再這麼自輕自賤。”
高仲雄揩淚時百感交集,沈澤川既肯用他,還肯敬他,所謂士為知己者死,他是真的情願跟著沈澤川。此刻還欲說些感激的話,沈澤川已經抬手止了,示意他跟上,一同往書齋裡去。
* * *
茨州這次出兵樊州,原本還是想要借將,但沈澤川看翼王久積民怨,樊州內部空虛,便沒有跟離北鐵騎借將,而是指派了茨州守備軍指揮使尹昌。
這個尹昌在中博兵敗案前是茨州守備軍裡的將領,指揮使戰死後他被周桂提拔上位,在沈澤川沒有到茨州時,尹昌一直是個光桿指揮使。
這人跟紀綱年紀相仿,愛喝酒,長著絡腮鬍子,生平最討厭的事情就是洗澡,因此看起來格外邋遢,和喬天涯倒算是意氣相投,喬天涯還沒有戒酒的時候,兩個人經常一起喝酒。
孔嶺面露遲疑,他說:“尹昌年事已高,又闊別沙場數年,讓他出戰恐怕難以勝任。”
周桂這次倒沒有附和,說:“老將自有老將的優勢,府君肯派他出兵,他必定會全力以赴。”
“除了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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