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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景被這一聲喚醒,木然轉過頭,見小柳擔憂地看著自己, 忽然想到一件事:這宮裡到處都是他的眼線,昭容夫人有孕在身的事,他定然也知道了。外人哪裡清楚這裡頭的名堂, 通風報信到他那裡,也只會說孩子是我的。不錯,他的性子向來霸道,最不能見我和別人要好,若是知道我寵幸旁人,當然要來跟我興師問罪。一念轉過,心中撥雲見日般明晰起來。
當日他做決定之時,也想過要不要告訴楚馭一聲,只是一道密信下去,要過許多人的手,萬一走露出去,那就大為不妙了。這才隱而不告,只待他回來之後,再說與他聽,如今事出緊急,也顧不得許多了。
元景正了正色,打斷了丞相的話:「丞相不必多說了,朕這就寫一道手諭下去,令他駐兵城外,獨自入京。若他照辦了,便可證明他並無反心,至於奏摺的事,也不算大事,只待他進宮後再問不遲。」
丞相怒目道:「陛下!他此行昭然若揭,如今當召禁軍入京護駕才是,這道聖旨下去,無異於通風報信,只會叫他對咱們更加防備!」
元景平靜道:「丞相,依你之見,京中禁軍戰力如何?若正面與楚家軍精銳相抗,可有勝算?」
丞相一怔,語氣隨之緩和了些:「若是正面較量,禁軍自然是不如的。不過駐守京中的禁軍,人數遠倍於他們,若能謀劃佈置,也未必不能與之抗衡。」
元景一點頭:「可你別忘了,先帝臨終前,將統領京中十二萬禁軍的兵符交給了他,萬一禁軍臨陣倒戈,我們又當如何?」丞相一時沉默不言,元景緩緩站了起來:「丞相,朕自幼便得他陪伴,雖是尊卑有別,但論情誼,說一句情同兄弟也不為過。當日他離京之時,朕與他定下誓約,君臣不相負,今日之事,或許有別的緣故。朕願意信他一回,你不必多說了。」
丞相未料他在此事上態度如此決絕,思量了一刻,道:「陛下既然已經決定,臣遵命便是,不過臣要問上一句,若是他領旨不遵旨,仍率兵入京,又當如何?」
元景目光不見波動,目視著階下,一字字道:「那朕就調動禁軍,若是禁軍不敵,朕便下擒王令,召各地將領入京。」提筆匆匆寫下一道手諭,印璽朱泥未乾,即喚曹如意前來。曹如意對此間情景也耳聞了一二,心中自然明白事情的輕重。他陪元景一路走來,對他和楚馭的事心知肚明,只是他對此人向來沒有什麼好感,甚至深心之中,早就盼著元景能狠下心腸,與此人一刀兩斷。如今正是大好的時機,他雖無上陣殺敵的經驗,但心中少年豪情滿溢,只待元景一聲令下,便要請纓為他拼殺。
豈料元景當著眾人的面,對他道:「你帶著這道手諭,去見天策將軍,命他駐兵城外,獨自入宮。再告訴他,朕這陣子忙於宮中的事,沒能給他寫信,但一直在等他回來。」
曹如意聽出他話中之意,尤有些驚訝,以眼神詢問了他一番,元景不動聲色地點點頭,他才這領命而去。
丞相當著元景的面雖答應了下來,但對此事實在無法放心,曹如意還未出宮門,他便派一心腹出城,前往京郊軍營,令他們整頓人馬,隨時待命。
然而他的人才出城門,便有幾個人影悄然冒了出來。其中一人彎刀出鞘,黑暗之中,如一道紅雲一般,直直朝那人的脖頸飛去,只聽一聲「咚」響,那顆頭顱毫無預兆地落了地。無頭屍身的手還緊緊地攥著韁繩,血霧噴湧,馬奔之勢未絕,拖出一條長長的血河。暗殺之人一擊得手,便催馬上前,彎腰將這顆頭顱提了起來,丟到身後同伴展開的布袋裡,朝著遠方奔去。
更深霜濃,秋風驟起。行帳帳門半掩,方青入內之時,便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裡頭噤若寒蟬,幾位千羽軍將士半跪於階下,木案之上,並排擺著一顆頭顱,一封血跡斑駁的手書。楚馭已有兩日未眠,在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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