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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笑話她,“你不會真想獻身基層醫療事業吧?理想這麼崇高?”
她笑了笑,沒回答,想起自己歷年作為優秀生代表演講時,她講述自己從醫的志願和崇高理想,投身基層,紮根民間,為醫療資源平等貢獻自己的一份力,她平靜地揹著稿子,臺下的人笑成一片,這論調,像八大紀律三項注意一樣,帶著一股莫名的時代脫節感。有時候連老師都笑,說唐瑤啊,你這搞的也太浮誇了。
往後去大家老是笑話她。
現在,站在應城火車站的出口,看著茫茫的人海,嗅著陌生又熟悉的空氣,她想,她也不算是撒謊,她終究還是回了這裡,回到一個破敗的小城,為了一點可憐的情懷和無法與人說的秘密。
是鄭晴來接她,高高瘦瘦的女孩子,比起上學那會兒,會打扮了不少,可還是素的很,連妝畫的都很淡,幫她提著行李,邊走邊數落她,“在哪兒工作不是工作,應城條件哪比得上北京,你怎麼就這麼傻,非回來幹嘛!等有幾年工作經驗再回來也不遲啊!你學的又是中醫,不是西醫,你知道醫院有多難進嗎?”
“是啊,在哪兒工作不是工作,家裡也挺好啊!我孤家寡人一個,也不用養家,要那麼好條件幹嘛!再說,你就對我這麼沒信心,就覺得在應城這地兒找不到一個好工作?”唐瑤覺得好笑。
而且……
她別過頭去看車站洶湧的人群,人來人往,會不會一轉身就遇見她想見的那個人?
復讀一年,奮力考到北京去,卻發現,她想見的那個人,已經申請做交流生去了國外,一個人在北京上了七年的大學,最絕望的是,她站在在北京人來人往的洶湧人潮中,再也不會遇見他了。
而現在,他們終於在一個城市了。
年少的時候以為相守是一件很容易的事,長大了才知道,這世界這麼大,一不小心就各奔東西了。
她在鄭晴再次數落她之前扯了扯對方的袖子,然後撒嬌似的跟鄭晴說,“我好餓啊,我們去吃飯吧!”
旅途勞頓,沒買到臥鋪,十幾個小時,硬生生坐回來的,這會兒整條腿都快廢了,唐瑤覺得。
她忽然想起自己復讀一年後考上北京s大醫學院的那個開學季,一個人坐火車,從應城到北京,十多個小時,也是這樣,坐著去的,下車的時候,腿部水腫,整整粗了一圈,陌生的環境,孤獨一個人,矯情得眼淚都出來了。
慘兮兮的,因為晚上的火車,所以錯過了末班公交車,想著自己終於有藉口給宋子言打電話了。
響了幾秒鐘,開口的卻是一個陌生的男聲,“宋子言?他去德國做交流生了,手機號不用了,送給我了。你是哪位?找他有急事嗎?要不要我把他的新號碼給你?”那是他的舍友。唐瑤連連搖頭,一顆心狠狠地往下墜,“沒,我和他不熟,不在就算了。”
唐瑤一瞬間覺得老天好像在捉弄她,一個人蹲在火車站的外面嚎啕大哭。
委屈,難過,孤獨,害怕,說不上哪個更強烈一點,就是一瞬間,覺得天塌了。
那些復讀時黑暗的看不見光的歲月裡,只有一個信念在苦苦支撐她:考上s大!然後站在他的面前跟他說,“你看,我跑得慢一點,但還是可以追上你的。”
可是一瞬間,夢碎了,她忘了,每個人都在前進著,不會有一個人無怨無悔,風雨無阻的等待她了下雨了,應城總是這樣,前一刻還是豔陽天,下一刻就大雨傾盆。
“天,沒帶傘!”鄭晴懊惱地抓了一下頭髮。
唐瑤聳肩,帶傘這事兒,鄭晴萬年都記不住,上學的時候就習慣了,“沒事,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就行了。”
“可別,你剛回來就把你整病了,我就罪過大了。”鄭晴摸出手機,“我給老路打個電話,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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