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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為民也有自己不能輕易點頭的原因。
他這個工廠就算再破再未來暗淡，也養活了上千人，甚至是上千個家庭。
他貿然改制，這些人怎麼辦？家裡有老人要看病，有孩子要讀書，到時候一個個的到他面前哭訴，他也不是個鐵石心腸的，根本推動不下去。
大兒子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完事，具體輪到他來執行，就算頭禿他也沒好辦法。
在鬧鐘響起來的前一分鐘，計為民就已經睜開了眼睛。
連續幾天的熬夜，對他這個歲數的人而言最是要命，眼見著黑眼圈就生了出來，眼睛裡都是睡不醒的血絲。
不過習慣了的規律生活，還是讓計為民翻身起床，然後有些昏昏沉沉地去了洗手間。
天還沒亮，客廳裡一片黑暗，倒是洗手間裡的燈光從門縫下面照射出來。
計為民蹙著眉，敲了敲門，就回到了房間裡等著，沒過一會兒，抽水馬桶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他已經換好了衣褲，出去的時候順手開啟了客廳的燈，才一走到廁所門口，門就開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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