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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下午那條訊息，一看那語調，江策就能明白，是阮眠眠發給他的。

他知道阮眠眠是故意的。

以這種方式，逼迫他做選擇。

江策心裡都清楚。

但正因為清楚，所以才不想隨隨便便的哄她，不然以後，阮眠眠心裡肯定會覺得，他是個不守承諾，隨意欺騙的人。

要給，就要給她最好的。

即便是解釋。

這是江策心裡最真誠的想法。

「你在這裡好好看著她，如果她要出門的話，第一時間通知我，之後我還會派幾個人過來，你也不用太擔心。」

江策朝著靳久說完了這麼一大串話，隨即拍了拍靳久的肩膀，於是便打算離開這裡了。

「好，我知道了。」

靳久點頭。

然後江策便緩緩轉身，離開了這邊。

靳久目送著江策的身影，直到看不見之後，才走了回去。

江策並沒有走遠，他的車就停在附近，因為害怕汽車有聲響，驚動了阮眠眠，所以他才把車子停到了這麼遠的地方。

回到了車上，江策被凍的有些僵硬的身子，漸漸回暖，可他的心卻依舊好像沁了冰塊似的。

冷的生疼。

江策坐在車內，從口袋裡摸出了他的錢包。

裡面依舊放著阮眠眠那張睡著的小相。

他反覆用指腹摩挲了兩遍，緊蹙的眉頭，才漸漸有了鬆動的痕跡。

這一夜，江策沒走，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直接把車開到了阮眠眠樓下，並在這裡守了一夜。

翌日一早，靳久打著哈欠從門內走出來的時候，看到門口停著的那輛車，還被嚇了一跳。

他反覆看了兩眼，直到確認是自己家車庫開出來的車之後，他才慢半拍的敲響了車窗。

「咚咚——」

靳久沒敢太過用力，好在車內很快有了反應。

半邊車窗落下，江策那張深邃卻帶著一絲疲累的臉龐，逐漸在靳久眼中清晰起來。

他一陣驚喜，「老大，你來的這麼早？」

真夠有誠意的！

不料，江策伸手裹了裹衣服，聲音略有些嘶啞著問：「嗯，你去做什麼？」

「買早餐！」

靳久趴在車窗上，笑著說：「阮哥說想吃油條，我正準備去買呢，老大，你要不要也來一份？」

江策低頭擰了擰眉心，隨即緩緩點頭。

靳久：「行，你在這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

話音落下，靳久邁開腿就走，沒一會兒就離開了這邊。

江策在車內窩了一宿，整個兒人身體都有些痠痛，他動了動稍顯麻木的長腿，然後順勢轉了轉脖子。

身體稍稍舒展，江策也覺得舒服了一些。

只是他的臉色不太好，唇瓣帶著一絲蒼白和乾裂，就連眼球上也布滿了紅血絲。

看起來，怪嚇人的。

江策的眼神從後視鏡上移開，然後隨意摸出了一張紙巾，擦了擦臉。

昨天出來的匆忙，他連外套都沒有帶出來。

好在車內還放著一件之前他落在車上的大衣，這一夜才算勉強度過。

江策有點頭疼，他斜靠在車窗上，再次閉上了眼。

晨早，起了一絲冷風，透過車窗鑽進來，直直打在人身上。

江策無意識的攏了攏大衣，只是無濟於事。

靳久從外面買了早餐回來，路過車旁的時候，小聲喊了句。

只可惜，車內一絲回應也沒有。

他狐疑的移步到了駕駛位上，之間剛才落下的半面車窗並沒有被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