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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裡並不只有他們幾個留宿的香客,旁側偶爾也會傳來幾聲低語交談。
簡單用過寺裡的齋飯,江亦止過來敲門。八月上前將門拉開,主僕兩人視線略一交錯,江亦止進,八月出。
雲泱挑了挑眉,她看著八月的背影消失在夜色裡,問江亦止:「你又吩咐了八月去做什麼?」
江亦止微微一怔,而後失笑為自己辯駁:「冤枉,我可什麼都沒說。」
雲泱明顯不信,然她也實在是好奇。八月年紀看上去比她大不了多少,但行事、身手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她跟從小照顧江亦止的趙嬤嬤不一樣,又憑什麼要聽他的話呢?
「想知道?」江亦止垂眸凝著她眼底的好奇,薄唇輕啟,聲線撩人。
雲泱點了點頭。
江亦止:「自然是因為她有不得不聽的理由。」
雲泱:「………」
江亦止垂著眼笑,轉身拉了她出門。
福緣寺香火鼎盛,從寮房出來青石小徑兩側每隔幾步就是落地的石砌地燈。江亦止拉著她一路踩著頭頂墜落的斑駁樹影,往寺後的高階上走。
他掌心泛著薄涼,卻又不似以往那樣冰,跟雲泱溫熱乾燥的柔軟手骨糾纏在一處,忽地開口:「夫人還記不記得那個說話都不大順暢的痴傻丫頭。」
「經年?」
「嗯。」江亦止一直平視著前面,沉黑的眸攏在一片扇形的陰影裡,「她的父親是個又啞又瞎的大叔。」
雲泱詫異了一瞬,不說……那孩子是江亦止撿的麼?
「經年的父母當年曾隨丞相一同入京,我娘當時身懷六甲,長途奔波導致身體不適時,她的母親倒是給了我娘一張安胎的方子。
只是……說來也是奇怪。」他突然轉臉,沉黑的眸凝住雲泱,眼底一抹驅不散的哀傷,「我娘在雲京安置之後身體便一日不如一日了,算算時日,我身上這毒倒是跟當時那張安胎的方子正好一個時間。」
雲泱驀地心驚,忽然意識到什麼。
她掌心泛起一層黏膩,下意識反手握住江亦止,唇邊勉強扯出來一抹笑。還沒等開口,江亦止察覺到她動作微蹙了蹙眉:「夫人若是擔心我會對他們做些什麼,大可放心。」
雲泱莫名覺得他神色有些悲慼,卻不知這情緒從何而起。
江亦止淡淡道:「起初我把經年帶走確實有想過來做些什麼……但是離京之前,我將她安置在了一個……很安全的地方。」話落,他幾不可見地皺了下眉。「然而綏陵一行,她的父親卻忽然失蹤了。」
他嗤了一聲,驀地笑了。溫沉的聲音響起,帶著莫名的情緒:「不過經年原本就是為了威脅那盲啞大叔被我帶在身邊的。」他話題忽然一轉,「就像夫人好奇的八月一樣……她既聽命於我,自然是因為受我脅迫有不得不聽命於我的理由。」
江亦止眼底滿是決絕,有種破釜沉舟的意味。
他一直凝著雲泱的神色,想要在她臉上窺見兩分無措、慌亂甚至是害怕、嫌惡。
然而自始至終,少女面上最多也就是幾分微愕,愕然過後便悄無聲息地默默從背後環住了他。清瘦的身影衣下盡顯空蕩,此時身軀被少女抱住,才微顯露出幾分顫抖。
雲泱聽見自己的嗓音透著一絲幹啞:「不是很兇麼?你抖什麼?」
江亦止木著張臉任由她緊緊將自己摟著,胸腔處劇烈跳動,一顆沉寂許久平靜無波的心臟彷彿叫囂著想要跳將出來……
他話裡不自覺帶上幾分茫然,問暗中將自己圍裹著的那抹幽香:「……你,不怕我?」
「傻子……」
高臺上夜風陣陣,風勁挾著山腳處亮起一片的金色燈火,綺麗夢幻,空氣裡醞散著香燭螢火的味道。雲泱從江亦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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