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齡推算,欒鳳的女兒當時十餘歲,認識朱守謙的母親也實屬平常。
“欒小姐……”朱守謙開口想要繼續問,婆子噓聲阻止了他,“小姐作畫時要安靜,一旦被打斷了,她就尖叫發瘋,亂砸東西,哄好幾日才靜下來。”
朱守謙和徐妙儀對視一眼,只得停住,任憑欒小姐妙筆生花,從勾勒到上色一氣呵成。汗水溼透了脊背,欒小姐渾然不覺,已經沉浸在畫作之中。
鐺鐺!
洪亮莊嚴的鐘聲穿過雷雨,傳到了塔樓中。這就是寒山寺著名的夜半鐘聲了,徐妙儀在蘇州城聽了八年鐘聲,從未有過今夜的詭異之感。
一時畫成,欒小姐停了筆,拉著朱守謙的手,眼神恍惚有卻把青梅嗅的少女之態,“謝家姐姐,你看我有無長進?”
一看到畫中人,朱守謙頓時呆住了,男兒有淚不輕彈,此刻他的淚水猶如決了堤,一時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徐妙儀定睛一瞧,欒小姐剛才雖然是對著朱守謙的樣子作畫,但是畫中人栩栩如生,赫然穿著女裝,佩著鳳釵,姿態婀娜,風流無雙,是姨母大謝氏!
難怪朱守謙會情緒失控。
徐妙儀見欒小姐神情穩定,目光清亮,不像剛才那樣呆滯,便柔聲問道:“你和謝家姐姐很好好嗎?那謝叔叔呢?你恨不恨他?”
“謝叔叔?”欒小姐初時一呆,而後茫然,“為什麼要恨他?謝叔叔很好啊,謝家兩個姐姐溫柔又漂亮,我怎麼畫她們,她們都配合著,可有耐心了。”
徐妙儀頓了頓,想了想措辭,繼續問道:“可是謝叔叔他……他是個武將,很兇的,你不怕他?”
欒小姐搖頭道:“謝叔叔對我很和善的,他就是打仗的時候兇,但我父親說了,打仗的時候,你要是不兇,就活不下去呢,我想要謝叔叔或者,所以他兇一點才好嘛。我不怕他的。”
徐妙儀繼續引導者欒小姐,“你還記得你父親最後對你說過什麼嗎?關於謝叔叔的。”
欒小姐揉了揉額頭,面有疲倦之色,說道:“我父親和謝叔叔?哦,我父親說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要相信謝叔叔,謝叔叔是個好人。”
“可是……”欒小姐目光迷亂,喃喃道:“可是又有什麼用呢?父親死了,謝叔叔死了,世人謗他,欺他,辱他,笑他,輕他,賤他,惡他,騙他,十年了,這天依然是黑的,從來沒亮過。”
欒小姐驀地哈哈大笑,再次推開了窗戶,對著寒山寺夜半鐘聲大聲背誦著屈原的《九江.涉江》一章,“接輿髡首兮,桑扈裸行。忠不必用兮,賢不必以。伍子逢殃兮,比干菹醢。與前世而皆然兮,吾又何怨乎今之人?餘將董道而不豫兮,固將重昏而終身!”
☆、第96章 阿鼻地獄
欒小姐瘋癲的話語中透露出各種警示之語,朱守謙和徐妙儀聽者有意,覺得句句驚心:莫非謝家真有冤情,就連欒知府夫婦的死也頗有蹊蹺?
欒小姐夜半推窗發瘋,幾次都差點掙扎著跳出去塔樓,墜樓而亡,婆子們沒有辦法,只得要身強力壯的朱守謙將欒小姐抱回靜室,徐妙儀施針,並化開一個安神的藥丸,給欒小姐喂下去。
欒小姐本身有疾病,身體孱弱,加上熬夜作畫,此時精疲力竭,昏昏睡去,即使睡著了,她嘴裡也在喃喃說著夢話,這位欒小姐年少是天才少女,夢話不是高深的禪語,就是類似屈原那種鬱憤的詩句。
徐妙儀看著她屋裡堆成小山的畫作和修補的古畫,不禁暗暗替她惋惜,倘若沒有家門變故,這位欒小姐定在詩畫史書中留下她的名字。
徐妙儀一卷卷的看著欒小姐的畫作,大多都是個佛教有關的畫像,魔天玄女,反彈琵琶、飛天等等畫作,皆有名家風采。可能是因她是女子,且瘋癲的緣故,每一幅畫都沒有落款或者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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