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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是個劍客。”陳星答道:“隨口說說,他身上好像沒帶幾個錢……”
“也不是劍客。”
項述自打馮千鈞走後,話似乎就變多了。
陳星:“?”
“那他是什麼人?”陳星試探著問,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一路上,項述與馮千鈞,彷彿隱隱約約的存在著某種較勁,就像武學高手間的互相忌憚與提防。但馮千鈞自己都承認了不是項述的對手,為什麼項述會特別在意他?
項述冷淡地說:“不知道。”繼而拿起浴池旁折起的小刀,稍稍低頭,朝著水面刮鬍茬。
“要幫忙麼?”陳星問他,怕他把臉刮傷了,繼而幫他將鬢角沿著下顎颳了下,項述半年被囚不見陽光,面板白皙,確實相當好看,換上新袍後更是判若兩人,絲毫不遜街上來來去去的鮮卑美男子。
兩人走出澡堂時,剛巧是中午時分。陳星看了眼項述,項述卻取出先前在隆中繳獲的面具,隨手戴在臉上。那是長安城市集中隨處可見的薄木面具,小小一方,戴上後只能擋去眉眼,現出他溫潤的嘴唇與高聳鼻樑,更添英俊神秘氣質。
什麼意思?他怕被人認出來?陳星心想。
“那,你……”陳星心裡酸溜溜地,打量項述,本想說,到了這兒就別過了,結束了,玉樹臨風的王八蛋護法,你自個滾吧,那話卻無論如何出不了口。
項述卻翻身上馬,陳星忙道:“哎!我的馬!”
先前項述從襄陽一路騎到長安的馬是大秦官馬,自然不能騎進城來,兩人眼下只剩陳星這匹坐騎,再被項述搶走就沒了!
孰料項述卻沒有策馬離開,只在馬上盯著陳星看。
“你去什麼地方?”項述不耐煩道:“上馬!”
陳星心想你送我去?看項述這模樣,多半又想謀他的馬,算了算了,讓他把自己送到目的地,馬就用不著了,送他騎也無妨。
“去城西宇文家。”陳星沒好氣道:“把我送到,馬你牽走吧。”
兩人共乘一騎,陳星又忍不住道:“你怎麼就這麼不客氣?我欠你的啊?!你還要不要臉了?”
項述:“再說一句,現在就把你扔下去。”
陳星只得不說話了,從身後抱著項述的腰,被他載過長安正街,多多少少有點彆扭,再聞著他身上的淡淡皂莢香氣,實在是百感交集。
這傢伙到底是哪一族的?陳星又不禁心想。其時長安氐、羯、匈奴、羌、鮮卑五胡之中,氐人壯偉豪邁,羯人武勇好鬥,匈奴則粗狂野性,唯獨羌人與漢人習俗相近,世代定居隴西一地。
五胡之中,公認的容貌第一當屬鮮卑,鮮卑人乃是東胡出身,膚若乳色凝脂,雙目碧藍,性情卻十分桀驁。名揚天下的那位,被苻堅愛得死去活來的慕容衝,就出身於鮮卑四大姓之一的慕容家。
而陳星前來尋訪的那位老相好,則是出自鮮卑大姓的第四家。
“我找宇文辛。”陳星與項述在宇文家的大宅前,朝門房說道。
裡頭開了個小窗,說:“老爺不在家。”繼而啪一聲,將那木窗當著陳星的面關上了。
陳星:“真在這兒!你什麼意思?快把窗子開啟!”
項述只沉默站在陳星身後,也不接話,就像沒事發生一般。
陳星只得又敲敲小窗,說:“我是你們老爺的同窗,當年最是要好的……”
話音未落,金光一閃,項述趁著小窗再拉開時,隨手彈了枚金錠進去,只聽裡頭歡喜地“哎呀”了一聲,偏門下了栓,說:“來來,趕緊進來!”
陳星:“………………”
陳星看了眼項述,只得跟著入內,門房小廝得了那金錠,將兩人帶到待客的茶房中,說:“老爺是真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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