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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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塊分期還，那是他還不滿十八歲不能光明正大去打工的時候吧？他是個自尊心很強的小孩兒，很怕別人可憐他，有恩必報。

所以傅情沒有說，你不用報答我，她笑著問他，“你打算怎麼報答我？”

“怎麼樣都行。”蘇野回答她，“你想讓我做什麼，我就去做什麼。”

“替我殺個人也行？”傅情看著車前的道路用玩笑的語氣問他。

他頓了一下抬起眼來看住了傅情，傅情先看他一眼笑道：“我逗你玩的……”

他卻忽然堅定的點了點頭說：“行。”

那個“行”像個子彈殼，丁零當啷的掉在地上，他是認真的。

傅情看著他臉上的玩笑慢慢化成了一句無奈的苦笑，“你這個小孩兒……怎麼那麼好哄啊。”太較真了，別人隨便對他好一點兒，他什麼事都答應？

“是不是別人對你比我對你好，你就也能為她去殺人？”傅情想起他的生平概括裡為他的白月光殺人又自殺的結局來，有些氣悶，“隨便換個人像我這麼有錢這麼漂亮，又對你這麼好，你也為她去殺人？”

“怎麼可能。”蘇野立刻否認，掃了她一眼也有些無奈的說：“你什麼也不懂。”不會有人再對他這麼好了，他也不會再想對別人好了。

“我不懂什麼？”傅情問他。

“你什麼也不懂。”蘇野又重複一次，低頭嘟嘟囔囔的，“還說你聽懂了，懂個屁……”他從皮衣口袋裡掏出那張傅情遞給他的紙巾，已經潮潮的了，上面用眉筆寫著幾個字——我聽懂了。

他還以為那首歌她聽懂了，懂個屁。

傅情被他嘟囔的樣子逗笑了，“我不懂，你告訴我呀。”又看了一眼他手裡的紙巾，“你今天在舞臺上那首歌是特意為我學的吧？”

蘇野紅著臉，靠在座椅裡將紙巾蓋在了臉上嘟囔道：“為一個傻x學的。”都是為傻x學的，他在紙巾下眨了眨眼又悶聲問她，“喂，你今天為我買了多少粉？花了多少錢？記下來我以後賺錢了加上利息還給你。”

傅情開著車笑了，他這是還沒聽人說呢吧，“沒多少錢，殭屍粉不值錢，也不是我花的錢，是你的舔狗傅意弟弟拿的私房錢，為了泡你的雙胞胎妹妹蘇小野。”

蘇野臉又紅了，辯解道：“可不是我故意勾引他，是他太色了。”

“好無情的小妞。”傅情嘆道，看了一眼蓋著紙巾的他，還是開口說了：“有件事要問你，你介意你在孤兒院的過去被曝光嗎？”她看到蘇野整個身子僵了一下，忙解釋說：“我要替你澄清今天打架的前因後果，所以……”

“你介意嗎？”蘇野忽然打斷了她的話。

他還用紙巾蓋著臉，傅情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聽他聲音淡淡沉沉的問她，“你介意別人知道你的‘新歡情人’只是個孤兒院出來的孤兒嗎？”

傅情的心像是被人擰了一下，他其實……是個自卑又敏感，善良又怕傷害別人的小孩兒，只是他把這些藏在他囂張的殼子裡，怕被人看見，被人取笑。

“如果你不介意，我也沒什麼好介意的。”他又說：“反正他們怎麼說爹，爹也不怕，但他們會說你。”他不想讓別人說傅情，那會讓他難過。

車子突然停了下來，車子裡的空調吹著細細的風，車子裡變的好安靜。

是到了嗎？

蘇野剛想抬手掀下紙巾去看看，一隻熱乎乎的手按在了他的膝蓋上，香甜的氣息撲面而來，一張溫熱的唇隔著薄薄的紙巾親在了他的額頭上。

是傅情。

蘇野的心一下子收緊，呼吸都要忘了，聽她貼著他的臉輕聲說：“我不介意。”

車子停在這條路的盡頭，路邊的櫻花開的正好，夜櫻在路燈下被風吹落，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