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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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賀導演緊張的不停冒汗，蘇野的演出服上也是血，臉上血都沒擦乾淨，別說妝了，貼著一塊紗布簡直是告訴大家他剛打完架，這怎麼上舞臺？

“不然我通知其他選手先上？給蘇野騰出點時間平復一下，重新化妝換演出服？”小賀導演問。

“不用，我不需要演出服。”蘇野把沾著血的外套脫掉了，裡面的襯衫也沾著血。

“把襯衫換了，乾乾淨淨的上臺。”傅情把自己的小皮衣脫了遞給他，“介意穿我的嗎？”

蘇野終於抬眼看住了她，她穿著吊帶和短裙，脫下皮衣露出光潔的肩膀和鎖骨，漂亮的……高不可攀，他搖了搖頭，伸手接過她的皮衣。

傅情看著蘇野的系統介面，他只剩下了兩顆滿格紅心，一顆正在倒數最後的十秒，這小子不是給舞臺留下了十顆心嗎？該不會是剛才打架給全用了吧？？那他現在打算怎麼辦。

舞臺上的主持人打著圓場的在和觀眾互動，儘量的拖著時間，蘇野匆忙去了化妝室把帶血的襯衣換掉。

傅情和傅意去了舞臺前的座位，她特意帶上了蘇念，就讓她坐在她的旁邊。

背後的現場觀眾有些不耐煩的議論了兩句蘇野到底上不上。

舞臺上的燈光終於暗了下來，舞臺正中間的登臺口亮起藍色的舞臺光，蘇野逆著光從光裡走出來，像是逆著藍色的海洋菸霧走過來。

他下半身還穿著之前的演出服，黑色的破洞牛仔褲，上身穿著一件普通的白t恤和她的皮衣，黑髮紮在腦後，兩縷碎髮散出來垂在他額頭的紗布上，他把妝全卸了，臉洗的乾乾淨淨，在燈光下蒼白的像是生病了。

他太漂亮了，越病態越漂亮，那雙藍色的眼睛脆弱的讓人挪不開眼睛，從他一出場現場的觀眾就開始竊竊私語，傅情聽見背後有個女生“靠”了一聲跟同伴說：“蘇野是男的吧？？我竟然覺得他好漂亮！這一身皮衣像個好颯的漂亮妹妹！腿好細好長……”

傅情望著他的系統介面，他只剩下了一顆紅心還沒有用，而現在沒有性轉倒數，那就是……他現在是性轉女生的狀態，他是怎麼打算的？

他在舞臺中間的麥架前站好，他望著臺下黑壓壓的人，一雙雙眼，和一眼就望到的傅情，緊張的手指在發抖，他握著麥深吸了一口氣，仰起頭閉上了眼睛，第一聲音樂響起來，震的傅情心跟著顫了一下。

這前奏……居然是mr.搖滾版的《暗湧》，她曾經迴圈過無數次，太熟悉了。

他閉著眼開口唱了第一句，“就算天空再深，看不出裂痕，眉頭仍聚滿密雲……”

臺下的明星老師和觀眾驚的騷動起來，他用的是女聲，不是男生吊著嗓子裝出來的女聲，而是真實自然的女聲，非常非常的像原唱王菲，卻生澀緊張的搖搖欲墜。

他用著女聲唱著搖滾版的暗湧，一句比一句穩定，卻全程閉著眼睛不敢睜開，不敢看臺下的某一雙眼睛。

他唱：曾多麼想多麼想貼近，你的心和眼口和耳亦沒緣分，我都抓不緊……

他唱：其實我再去愛惜你又有何用，難道這次我抱緊你未必落空……

他隨著音樂**唱到高音，近似聲嘶力竭的將一腔孤勇全全部部宣洩在這一句高音裡。

然後音樂戛然而止，全場寂靜，他顫抖著雙肩慢慢的睜開了眼看向舞臺下某個地方的某個人，藍色的眼睛眼眶微微發紅。

傅情看到他用了最後一顆紅心，他在倒數之中看著她開口唱了最後一段：“害怕悲劇重演，我的命中命中，越美麗的東西我越不可碰……仍靜候著你說我別錯用神，什麼我都有預感，然後睜不開兩眼 看命運光臨，然後天空又再湧起密雲。”

然後天空又再湧起密雲。

傅情攥緊的手指慢慢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