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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還活著。

這，就夠了。

「嗚——」幾乎就在同時，聖德高中外，連天警笛不斷響起。秦夜手指勾了勾，間陰靈一口將安素美吞下，一人一鬼的身形化為陰風消失。

……

痛……渾身無一處不痛。

安素美睜開眼睛，赫然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張椅子之上。

這不知道是哪裡的房子，中式裝修，極其奢華……她咬著牙四處打量著，強忍著被群鬼啃噬之後的痛楚。直到目光落在沙發上，終於停了下來。緊接著，渾身下意識地一抖。

沙發上，坐著一位全身包裹在陰氣之中的男子。

根本看不真實，然而對方身上的判官威壓根本做不得假。身邊，一位無常，一位拘魂，正死死盯著她。

這就是在聖德高中抓走自己的陰差！

嘴唇發顫，自己……最終還是落到對方手裡了嗎？這一瞬間，她就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希望。

「您要問什麼……」她沙啞地開口：「小鬼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哦？」秦夜輕輕晃著手中的茶杯——李貞淑的房間裡存了不少好茶，倒是便宜了他。

「早知道這種結果，你又何必掙扎。」

安素美苦笑。

哪怕是鬼……也有苟活的心啊……

「只求您給我個痛快……」她強壓著靈體的劇痛，沙啞道：「韓國再大，已經沒有小鬼的容身之處……我被抓走，無論您放不放我走……已經沒有勢力願意相信我……」

誰都沒有再開口。

秦夜目光微微閃爍，他在想，從哪裡開始詢問。

韓國的活地獄卷宗藏在哪裡？你們到底在執行什麼任務？你為什麼和李貞淑聯絡？

三個問題，指向三個目標。

第一個，指向俄羅斯東正地獄在韓國的真正落腳點。第二個，指向死神劇本的真容。第三個，指向李貞淑所在。

沉吟許久，他才問出了自己的正事：「你是韓國陰靈？」

「是……」

「為俄羅斯東正地府辦事？」

「是……」不等秦夜問，安素美就說了起來：「在韓國……小鬼也算高階陰靈，雖然在貴國來說，一位無常可能算不上什麼。但在韓國……總共就十幾位無常……」

真是寒磣……秦夜抬了抬眉，繼續聽著。

「我們知道，韓國地府的真正老大，是貴國的十二天羅之一。我們有機會參與一些國與國之間的交涉，畢竟……劉裕也只有我們可用。」

「一開始，我們是依附劉裕的，他很強……強的可怕……但是您也知道，國與國之間，從來不會斷絕往來。」她死死咬著嘴唇，忽然道：「大人……能減輕一些我的傷痛嗎？它……會打攪我的思緒……」

秦夜打了個響指，屬於頂尖地府的陰氣瞬間覆蓋了對方，一點點滋潤著安素美的靈體。

安素美眼眶中鬼火閃了閃，長長舒了一口氣，沙啞道：「而且，韓國恰好又信仰天主教，天主教和東正教同出一脈，所以，從很早以前，韓國就有不少俄羅斯地府陰靈。」

秦夜若有所思地聽著。

這是國與國之間博弈，以後華國地府大開，其他宗教湧入，他照樣得面對這些狀況。

安素美輕輕喘息著，狠狠吞了口唾沫，聲音更加低沉：「十五年前……有一位東正教的陰靈找到了我……」

房間裡一片死寂。秦夜知道，馬上……就要到故事的核心了。

「他帶著一份口諭，提出了一個我無法拒絕的回報。他說，如果我能完成一些事。那麼……他會協助我，讓我踏入侯爵行列！」

「侯爵？」秦夜抬了抬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