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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現在就去做！！」老者猛然回頭，喘著粗氣吼道：「高階厲鬼，已經有不遜於人類的智商！和他對話！問他要什麼才能離開韓國！現在，立刻去！！」

「趙先生。」不知哪國的修煉者，聲音不鹹不淡地飄了過來：「你的意思是，讓它『離開』？而不是『消滅』？離開之後，它去哪裡？」

「我怎麼知道它去哪裡！」趙先生顫抖地抓起茶杯，吞下一枚藥片，雙目發紅地看著昆池巖：「府君級別的厲鬼……想去哪就去哪！只要不在韓國，關我什麼事！」

想把韓國當戰場？

想讓這裡厲鬼留在韓國？還是在京畿道？首爾附近？

哪怕與鬼謀皮，他也要將這尊鬼神請出去！

至於之後？

我死後哪管他洪水滔天？

……

秦夜緊緊閉著眼睛。感受著四面八方如同海潮一般的衝擊。他就是那塊江心巨石，任憑滔天巨浪，我自巍然不動。

無數的信仰匯聚到身上，這是一種古怪的感覺，有些溫暖。彷彿帶著人間的溫情。他的耳朵聽到數不盡的說話聲，但並非那種扭曲撕裂的尖叫痛哭，而是滿懷感恩的溫言細語。

「謝謝你……」「感謝，不屬於韓國的陰差。」「因為你，我的親人可以瞑目……」「我曾發誓，如果誰能找到世越號的真相，我會永生為他祈願，謝謝……」

那都是這幾十年來，死於崔泰敏之手，和間接死於他的靈魂，在茫茫魂海中發出的感謝。還有更多信仰，主人仍然健在，只是和崔泰敏一家有關，或者是閨蜜門的受害者，或者是抗議者，或者是執行者……韓國數千萬人，起碼一大半人都飄來了信仰。

這些溫熱的細流融入骨血，他再一次感覺到了生命在變化。

如果說，判官還能勉強算作人類，府君……已經不屬於生物，而是一種靈體一般的存在。彷彿陰陽之間最朦朧的那一條線。

肉體，骨骼，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增強，這種改變是顯而易見的。他甚至估計，現在恐怕反坦克炮打在自己身上，就和撓癢癢差不多。

不……是根本無從觸碰自己。

身體在變強，血肉在變強，神經在變強……不知名的力量飛快改造著他的身體，他體內陰氣越來越強，到最後……突破了一個臨界點，如同魚躍龍門，飄然一跳。

有什麼東西，在這一刻完全蛻變！

府君。

這兩個字出現在他腦海中，雖然他不知道怎樣進階府君，不過，此刻就是有這種感覺。

第600章：誠摯的「歉意」

自己已經是府君了。

秦夜緩緩睜開眼，打量著四周。

過去幾天了吧……四面八方仍然圍繞著無盡陰氣，似霧似靄。彷彿包裹著嬰兒的羊水。也在這一刻，他的眉心外陡然凝聚出一個陰氣旋渦，所有陰氣江河入海一般，盡數被吸收了進來。

刷拉拉……一襲紅袍飄散，尊貴無方地落在地面。

胸腹，雙臂上，繡有精細的十八地獄圖。若古代的團龍袍。只不過質量精細得多。面料柔滑而帶有光澤，觸之如同冬日細雪。

腰纏燭龍玉帶。扣口燭龍頭精雕細琢。頭戴翼善冠，上鑲嵌左諦聽右獬豸珍珠雕飾，細密的金蟬絲密密麻麻，美得宛如藝術品。

曾經的判官筆，生死簿，變為了一塊黑沉沉的令牌掛在腰間。上面用血紅的字龍飛鳳舞地寫著「鍾府君」三個大字。

陰氣漸漸被額頭旋渦吞噬乾淨，王成浩，織田信忠，劉昌閔，權景浩的身體從黑霧之後顯露了出來。一雙雙眼睛直勾勾看著他。

「府君？」一尾滿臉不敢相信的神色：「成了？」

秦夜感受了一下，微笑點頭：「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