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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過如此。」

諦聽笑了。

「何方鬼魅，真是好大的口氣。」下一秒，諦聽龐大的身軀前方，虛空立刻模糊，而趙雲的身影同時出現在無數方位，緊接著，空氣中傳來連綿不斷的金鐵交集之聲。速度之快，力量之重，根本超越想像！

四面八方的野草壓低了身子，但這根本沒有，地面從兩位閻羅交手的地方轟然裂開，出現無數蛛網紋。緊接著……這些龜裂的地面在眾人震撼的目光中失重一樣懸浮，然後轟然崩潰！

一圈圈衝擊波，擴散萬米山巔，整座山峰都在顫抖，從遠處看，無數滾石落下。數不盡的雀鳥驚叫飛走。

秦夜感慨地嘆了口氣。

這就是閻羅。

他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種詭異的畫面，雙方速度已經超越音速，就連他都捕捉不到，太快的速度帶動了空氣的扭曲，超出視網膜觀察範圍，看起來就像對方忽然消失了一般。

開始只是諦聽的手「消失」，很快，諦聽整個身體都消失。沒有一方後退，拳對拳，眼對眼，只有空中不絕轟鳴，證明雙方正在交手。

這是真正的看不見的戰鬥。

近在眼前，卻永遠無法觸控。

又是一聲巨響，雙方終於出現了身姿，諦聽四爪著地，全身陰氣如龍，四爪燃燒起赤紅色洶湧業炎，滋啦啦平地暴退，在地面留下無數抓痕。而在它對面，趙雲愕然看著自己的身軀，他的迷彩上衣已經被諦聽抓破，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出現胸腹之上，冒出無盡陰氣。

「你不是閻羅。」諦聽舔了舔嘴唇，冷笑道：「近乎閻羅，卻沒過地府的鬼門關。沒有官職，不是本王的對手！」

「如果你現在從趙鬼王身體裡出來，我可以饒你不死！」

趙雲沒有回答，數秒後，忽然嗤笑道：「聽說，陰差對厲鬼一擊必殺。」

「為什麼我還能拖這麼久？你也不是無法戰勝，在我這裡，沒有贏不了的對手。」

秦夜從一塊石頭後探出頭來，又立刻縮了回去，靠著石頭皺起了眉。

諦聽還不是陰差。

他才官至府君，無法冊封閻羅，現在諦聽只能算一個陰差預備役，它的官職是老地府的官職，老地府都不見了，它怎麼壓得住對方？

「真是好大的膽子。」諦聽臉上裂出一道古怪至極的笑容，身體在一秒之內陰氣話，那片陰氣瘋狂旋轉，扭曲成一片黑洞。中央，正是諦聽陰氣化的面容。

「大光明暗黑天。」

「臥槽……」秦夜看了看四周，明明剛才是白天，現在完全轉入黑夜，沒有月亮，沒有星辰，只有無邊暗夜。他身形立刻化為陰風消失，聲如雷霆：「不想死的，全都躲起來！」

不用他說，就在兩人交手的瞬間，所有人都死死趴在了掩體之後。

一片黑暗中，四面八方，出現了一位位黑白無常，手中招魂幡齊齊對準趙雲。竟然形成一個方圓萬裡的陰差大陣。

鬼氣森然，陰氣沖天，這片山峰頃刻間化作森羅鬼域。隨著諦聽一聲：「殺。」

所有陰差身影同時落下！如同電光火石，數萬槍尖閃爍寒芒，萬鬼拘魂！

「陰差拿人，閒雜退避！！」

沒有聲音。

大音希聲，這一刻時間彷彿暫停，如同核武落下之時，世界毀滅的一瞬。

隨後，是光亮彼岸，鬼渡黃泉。

無盡的黑光，在劇烈到無聲的世界中炸裂，吞噬天地，秦夜耳邊只有嗡嗡的聲音，根本聽不到其他。

不敢看。

那是光的極致，數萬陰差的殺陣。

不敢聽。

那是聲的盡頭，槍破陰陽，寒光如雨。

秦夜死死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