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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章是個臉皮薄的人，受不了葛壯這滿嘴的黃腔，一臉窘迫地說道，「胖哥你想到哪兒去了，我說的發現不是這個，給，你們自己看吧！」

說著小章把緊纂在手心裡的東西丟給我，黑漆漆地蹦出來一個物件，我下意識伸手把它接過來，攤開了湊到篝火邊緣打量，卻是個月牙形狀的小掛件，表面已經泛綠了，是銅鑄的，結構十分精美，還有這生了鏽的銅綠色花紋，看得不甚明朗。

這玩意捧在手上沉甸甸的，應該是實心貨，造型比較古樸，以我的眼光來看，只能看得出它是個古物，卻沒法子判斷是什麼年代的產物。

我不解其意，對他講道，「這能說明什麼？」

小章說南哥，你把東西交給陳教授看看，她一眼就能明白。

考古是陳芸的老本行，她的眼力勁自然不是我這種二道販子能夠比擬的，我便拿著月牙型的吊墜站起來，走到了陳芸邊上去。她正在給手臂抹花露水，山裡蚊子多，陳芸被咬得不輕，拍了一晚上蚊子，看見我靠近之後便把花露水放下來，問我們剛才在吵什麼？

我挨著陳芸坐下來，說沒有，小章在那個黎女身上找到點東西，跟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我也不曉得這是個什麼玩意，拿過來給你看看。

陳芸伸手接過去，湊到火光下打量，來回摩挲了一陣子，忽然站起來說道，「這是從哪兒得來的？」我說剛才不告訴你了，你不是不是被山裡的文字咬多了，連耳朵也不太好使？

陳芸沒理我，抓著吊墜走向小章，我一臉悻悻地跟上去，她到了小章面前就講道，「這和三星堆出土的月牙玉佩長得一模一樣，她怎麼會有？」

小章也是一臉狂喜，說是啊，陳教授，是我無意中發現的，這中月牙型的文物能夠在這裡出土，是不是證明我們找對地方了？

陳芸眼神閃爍了幾下，說我們趕緊去黎女那兒問一問，這東西她究竟從哪裡得到的。

小章撓了撓頭，說不用了陳教授，阿黎都告訴我了，這東西是她父親傳給他的。

我奇了，「小章，她不是不會說話嗎？難不成還懂腹語？」小章靦腆地笑了笑，說精神交流，我也是連蒙帶比劃。

我說可以啊，你小子進展挺神速的。陳芸打斷我們，說不管怎麼樣，這個發現十分重要，我必須親自進去跟她交流一下，看看能夠發現什麼新訊息。

「好吧陳教授，你跟我來！」小章也曉得事關重大，把自己那點小心思都收了起來，一臉鄭重地帶著陳芸走進了赫薩大叔家裡。

我想跟著進去，被小章攔下了，他賠笑說南哥，你就別去了，阿黎膽子太小，你進去我怕嚇壞她。

這丫的一口一口「阿黎」，親熱得很，我笑笑，說你怎麼知道她的名字？小章有些不好意思，說這個名字是我給她取的，她很喜歡。

我說得了，考古還是你們在行，快陪陳芸進去吧，問到什麼出來告訴我一聲就行了。

他說誒，轉身就小快步跑進屋子裡了。

我返回篝火堆坐下，見赫薩大叔一直眯著小眼睛在看我們，給我瞧得渾身不自在，丟了支煙過去，說你在看什麼？

赫薩大叔把煙別在耳背上，仍舊低頭抽自己的旱菸，連抽了兩口才抬頭看著我，說小南同志，你們進山根本就不是為了受藥材的吧，你看著根本不像做生意的老闆。

第七十九章 探路

山裡人只是沒什麼文化，並不等於蠢，跟我們這撥人相處了一整天，赫薩大叔想必早就看出破綻來了。

被他一言點破，我並不慌，說那你覺得我們像做什麼的？他搖頭，說不清楚，但是你們說話都挺有水平的，尤其是小章和陳教授，看著文質彬彬的，哪像經常跑深山收購藥材的生意人？

「而且做生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