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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了沒多久，葛壯屁顛顛回來了，見我雙手枕在病床上發愣，把帶回來的烤鴨擱在了凳子上，看見擺在床頭櫃上的果籃，說大妹子剛才來過了？

我說是，沒一會又走了，她說她很忙。葛壯說唉，小南瓜，要我說呀，陳芸妹子固然是個大美妞，可你也沒必要這麼一直記掛她，天涯何處無芳草對吧？聽哥的，改天給你再相一個，你這歲數也該生娃了！

我說死胖子你特麼說的輕巧，你自己怎麼不結婚？葛壯嘿嘿笑，說胖爺是身在花叢中，樂得逍遙自在，結婚多麻煩啊，還得管一個不認識的老女人叫媽，掙了錢還得原封不動交上去，憑啥？不過小南瓜你不一樣，你這人啊，實在，不想胖爺這樣喜歡玩虛的，正合適找個女人正兒八經過日子。

我說話倒是沒錯，上哪兒找去？葛壯笑眯眯的，說頭前我老媽給我介紹那個小胖妹，你還記不記得？我還有她家座機號呢，你要是有心的話，要不胖爺替你撮合撮合。

我當時就怒了，跳起來揪著葛壯領口罵道，「馬勒戈壁的，那小胖妹一米六的身高，體型比你還魁梧，我特孃的洞房花燭，光了燈能爬得上去嗎？」

葛壯說那你想找啥樣的，陳芸這樣的？不是我說你，癩蛤蟆別總想著吃天鵝肉，我估摸著吧，陳芸妹子就沒有屬於女人的遺傳基因，能不能跟你生孩子都是兩說。

我罵罵咧咧地鬆開手，說操，就算我是癩蛤蟆好了，老子也不找母癩蛤蟆！你特孃的趁早打消這個念頭，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個小胖妹三天兩頭在找你，你嫌煩了，就想推老子去替你擋刀對不對？

第三章 倒騰古董

第二天，我讓葛壯陪著我去辦了出院手續，拎著行李回了他家，準備過年。

新春交替，朝天門碼頭也變得熱鬧起來，老叔和嬸子都不拿我當外人，我跟著葛壯回家之後，就被安排著去置辦年貨，講真，過年也要人多聚在一起才熱鬧，這是我出獄之後過得第一個新年，在葛壯家在總算感受到了親人相伴的溫暖。

年三十晚上，我陪著老叔喝了不少酒，大半夜看完了聯歡晚會，自己找個沒人的地下蹲下心酸了一把。

要是爺爺沒有失蹤，能陪他一塊過個新年該多好？至少不會讓我感覺這麼孤零零，好像整個世界都跟我不搭調一樣，每逢佳節心裡都堵得慌。

葛壯十分體會我的心情，找到我之後，蹲下陪我抽了根煙，大嘴唇噴出一口煙霧，臉色朦朧，說我也算老羅半個徒弟，假如老羅真是你爺爺假扮的，那我也就是你爺爺半個傳人了，雖然現在早就不流行撈屍那一套了，不管咋說，你爺爺對我有授業之恩，我情願認你爺爺當爹！

我剛才還挺難受的，聽到這話頓時氣樂了，說胖子，你特麼誠心佔我便宜是不是？

葛壯掰著手指頭跟我算，小南瓜，你看是不是這麼個理，你爺爺是我師父，是吧？老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認你爺爺當爹是正常的吧，對不對？你是你爺爺的大孫子，那就是我……

「你特麼閉嘴！」我伸手使勁掰扯著葛壯豎起來的手指頭，他疼得「嗷嗷」叫，跟野豬一樣供著嘴，說別別別……疼，頂多這樣好了，咱們各算各的，你趕緊放心，明天大年初一，你特娘想送我上醫院啊。

我氣得臉都黑了，說你丫嘴這麼賤，去了醫院早晚叫醫生把你嘴縫上。

過完年三十，葛壯本該回鄉祭祖，不過他爺爺的墳頭去年都給人撬了，家裡就剩個祖宗牌位共在書房，所以就沒有坐船回鄉，將就著在堂屋擺了個供桌，算是祭奠先人了。

大城市裡過年冷清得很，加上葛壯家離朝天門碼頭近，江風成天刮個不停，把我倆凍得跟孫子似的，在他家待不了幾天就收拾東西跑出來了。

正月初五，我跟葛壯看了黃曆，打算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