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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槍！」情急之下我一聲暴喊，緊接著就是子彈出膛的聲音，兩枚子彈一前一後，都打在了這隻乾枯的手上，「啪嗒」兩聲之後，這爪子被子彈蹦碎了，骨指都被子彈炸穿，紛紛跌落在地上，而石碑後面則閃過了一道黑影，瞬間就爬進了濃霧深處。

「它跑了？」葛壯抓著獵槍一通小跑，來到了我的身側，壓低了槍口，伸到石碑後面去搗鼓了幾下，說這狗日的跑得蠻快的，胖爺還想再給他補一槍呢。

我說你注意警戒，別鬧了！

隨後陳芸等人也衝過來，她趕緊撕開了行李袋，將醫療用品全都取出，可望著魏孟還在傷口中呈噴濺狀的鮮血，卻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他的胳膊被剛才那玩意強行扯斷了，斷裂處的傷口好像鋸齒一樣呈不規則狀，我甚至能夠看清他血糊糊的皮層下暴露出來的血管，大股鮮血「滴答滴答」地湧出，好像沒有擰緊的水龍頭。

這麼嚴重的撕裂傷，用普通的紗布恐怕堵不住血。

老鍾讓陳芸先側開一點，望著倒地直抽抽，眼神已經有些的渙散的魏夢，說兄弟，忍著點疼！

之後他取出了一把，全都灑在魏孟斷裂的左臂上，一咬牙，管我要火柴。

我把火柴盒遞給他，老鐘沒有半點猶豫，劃燃了火柴丟在他斷掉的那隻胳膊上，見火就著，躥出「滋滋」的火星子，魏孟發出一道不似人聲的慘叫，四肢——準確說只剩雙腿和獨臂了——亂抽，把身子都躬緊成了蝦米。

我能體會到他究竟有多痛苦，連五官都扭曲到變形了。

將他斷臂上的傷口燒得漆黑，肉都燒焦了，散發著一股腐臭的味道，陳芸趕緊去裹紗布，替他把傷口包紮好，一番忙活之後，魏孟只剩最後半口氣還吊著了。

「剛才那是什麼？」陳芸把紗布都放回了行李袋，轉身看著我。

我搖頭，說太快了，沒看清，不過老鍾和胖子放槍打斷了它的爪子，你看看地上的指骨，像什麼？

陳芸把目光轉移到腳下，盯著被子彈炸穿的幾截指骨，臉色發沉，說這手臂這麼幹枯，上面根本沒有水分，難道又是粽子嗎？

聽說有粽子，大夥又是一陣緊張，陸川是第一次下墓，還不曉得粽子是什麼，居然探頭探腦地問陳芸，什麼是粽子，是不是能吃的那種？

葛壯說是啊，又香又糯，嚼起來跟脆骨一樣，待會胖爺讓你啃它一口試試？

我趕緊說胖子，你特麼別烏鴉嘴，當心待會真的把粽子給招來。葛壯說小南瓜同志，你也太瞧得起我了，憑胖爺一張嘴就能把粽子引過來，我特孃的又不是粽子界派來探班的臥底！

他這話剛講完，頭頂就落下「沙沙」的一片碎石子，打在我們頭頂上，

陸川抹著後腦勺嘀咕，什麼東西在掉？接著大家全都把頭仰起來，當我們看清楚了石碑和石壁上面，那黑壓壓的一片蠕動人頭的時候，我真想跳起來在這死胖子大肥屁股上狠狠踹上一腳。

我巴不得破碎後槽牙，這死胖子的臭嘴……找個機會我特麼非得給他縫上不可！

老鍾也開罵了，說我日你仙人闆闆，胖子你特麼就是臥底，妥妥的！

「咔、咔、咔。」

一陣陣持續不斷的咔咔聲響徹在了山壁上空，山壁中嵌著無數個半米直徑的石孔，因為年代久遠，有些石孔已經被生長出來的野草堵住了，似乎察覺到了人氣，石孔中不斷有密密麻麻的人頭冒出，一大片腐屍探出腦袋，彎曲著四肢，像壁虎一樣沿著岩石壁上爬行。

「快跑，快！」老鍾放了一槍，轉身就朝背後的亂石堆方向跑，我和陳芸一左一右架起了倒在地上的魏孟，拽著他跟了上去。

見勢不對，我們都撩蹶子跑了，就剩葛壯一個人還在風中凌亂，他好像懵了，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