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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居然一個右派都沒有,難免會被視為落後,甚至右傾。
“楚副書記,要出去呀?”
迎面便撞上於秘書長,楚寬元點點頭說要去工廠看看,於秘書長笑著通知他,待會要開會,說著便交給他一份材料。楚寬元開啟看看,忍不住心便嗵嗵的極速蹦嗒了幾下。
這份材料是各單位報上來的右派名單和基本劣跡,顯然這個會議是要決定城西區的右派名單,以及對他們的處理。
回到辦公室,楚寬元翻了翻材料,這份材料並不詳盡,或者說前面詳細,後面簡單,前面的都是政協人大報上來的,還有區統戰部報上來的,後面是下面各單位報上來的,只有簡單的主要事實。
楚寬元主要翻了下政協的,很快便找到嶽秀秀的名字,他一目十行的掃過那些事實言行,找到最後的處理意見,定為第六類。
看到這裡,他稍微舒口氣,不幸中的萬幸,這個結果還算可以接受;很快他又找到父親楚明書的名字,他的處理便重多了,定為第一類。
楚寬元連忙細看楚明書的右派言行,楚明書在整風中支援二十年贖買,認為合營後浪費驚人,藥廠領導不懂如何製藥,外行領導內行,私方經理沒有權力,原楚家藥房的規章制度受到破壞,夥計沒有培訓便上櫃臺,等等,這些言論都被視為向党進攻,按照標準,劃為一類也說得過去。
“唉!”楚寬元只能重重嘆口氣,他正要合上材料,卻又發現一個熟悉的名字,秦叔業,一張蒼老的面容浮現在腦海,隨即這張面容被另一張嬌美的面容覆蓋,一時間浮想聯翩。
楚寬元呆住了,兩張面容不斷在腦海交替,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本以為已經忘了,可沒想到她依舊停留在他腦海深處。
他有些驚慌失措,他不知道將來如何面對她,他還記得,當年,秦叔叔與爺爺談笑風生,那個小女孩就和他一塊在院子裡玩,一塊鑽假山,一塊上學,她追著自己叫寬元哥,再後來,他們在花樹下擁抱接吻,再後來,他離開了燕京,為了國家民族拿起了槍,而她則留在燕京,陪著父母和祖父。
再後來
“當,當,當。”敲門聲將楚寬元驚醒,他連忙將眼角的淚水擦去,穩定下情緒才叫道:“進來。”
於秘書長推門進來,看看他的神色遲疑下才告訴他到會議室開會,還特別關照將材料帶上,然後才小心翼翼的問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楚寬元搖搖頭沒有開口。等於秘書長走後,楚寬元用冷水洗了洗臉,才推門出去。
等他到了會議室時,其他人都已經到了,都在等他,楚寬元在他的位置上坐下。在建國之初,會議室內的座位沒有規定,除了主位留給主持會議的,其他位置誰先到誰坐。可漸漸的,座位便固定下來,劉書記一定是主持會議的首位,他的下手是常務副書記孫滿屯,孫滿屯的對面是張區長,楚寬元一般坐在張區長的下手,潘書記則在他的對面,最後才是於秘書長。
劉書記見人到齊了,便宣佈開會,簡單寒暄幾句後拿起面前的資料說:“資料大家都看了吧,今天的會議就是討論各區報上來的右派名單,以及如何處理他們,大家先說說吧。”
楚寬元嚥了下口水便要開口,沒想到對面的孫滿屯卻首先開口道:“那好,我就說說,反右是黨中央部署的,偉大領袖m主席親自指揮的,對這場運動我堅決支援,將房子打掃乾淨,這很好,可m主席也說了,右派只是一小撮,我們要分清香花和毒草,我認為我們應該深刻認識這個講話,同志們,m主席比我們看得遠呀,這是在提醒我們,在反右的同時也要警惕左,警惕左傾擴大化。”
孫滿屯的話還沒說完,不但楚寬元,包括劉書記張區長在內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孫滿屯這無疑是給這個會議迎頭一盆冷水。
楚寬元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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