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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客官,還沒結帳呢。」小二跟在後頭喊。
耿青趕緊從懷中抽了張銀票遞過去:「夠不夠?」
「夠夠夠,謝謝客官,客官慢走!」
尉遲瑾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街道上人群擁擠,街邊商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處處熱鬧非凡。
耿青跟在他身後,面色複雜地看著他家世子爺落寞的背影,心裡也跟著難受起來。
突然,前頭來了個挑擔的人,那人一股腦埋頭走,掠過尉遲瑾時,肩膀不小心撞到了他。尉遲瑾跟沒骨頭似的被他撞得踉蹌了下。
「哎!你怎麼走路的?」耿青趕緊上前呵斥。
「對不起對不起,」那人趕緊放下擔子:「草民不是故意的。」
他正想跪下去求情,卻見尉遲瑾彷彿沒事人似的看也不看他,徑直往前走了。
耿青也只好閉了口,默默地繼續跟上去。
路過酒肆,尉遲瑾停下來。小二站在門口招攬生意,見他一身錦衣玉袍非富即貴,趕緊熱情過來招呼。
「客官,喝酒嗎?」
「有什麼酒?」尉遲瑾問。
「您這就問對了,」小二介紹道:「咱們酒肆是定城最好的酒肆,陳年美酒上百壇,最出名的就是浮玉春。」
「好,將你們最好的酒拿來。」尉遲瑾點頭,然後進了門。
耿青趕緊去定了個雅間,招呼小二們端茶倒酒,自己則又默默地站在門口,心底無奈嘆氣。
每回這種時候,他連勸都不敢勸,誰勸誰找死。這種事他也只能默默看著,等他家世子爺自己想通了看淡了,就好了。
可尉遲瑾想不通,也看不淡。
他一口酒一口酒地往嘴裡灌,腦子越喝越清醒,蘇錦煙說的那些話不停地縈繞在耳邊。
「在我心裡,你只是璟國公府的世子,跟我蘇錦煙,毫無幹係。」
「一紙文書而已,只要我不願,誰人都不能阻止。」
「往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生死不見。」
生死不見——
尉遲瑾喃喃地咀嚼這句絕情的話,忽地冷笑出聲:
「你以為你是誰?」
「我尉遲瑾難道非你不可麼!」
「不見就不見!」
隨即,「啪」地一聲,酒壺被砸在地上稀碎。
門口的耿青嚇得大跳,悄悄地透過門縫去瞧怎麼回事。卻只見他家世子爺躺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笑得滿臉戾氣。
這模樣,近乎癲狂。耿青驀地打了個冷顫,趕緊收回視線。
良久,天光漸暗,已是夕陽黃昏。
尉遲瑾醉的迷迷糊糊的,就這麼坐在椅子上睡了過去。半睡半醒間聽見有人說話,吵得很,於是又不悅地睜開眼。
聲音得是從隔壁雅間傳來的。
「覃兄,嫂嫂已改嫁,你就莫要再執著於過去了。」
「不不不,我後悔啊,」那姓覃的男子許是喝多了酒,說話舌頭都打結:「若是當初我與她說清楚,興許等我回來就不是這般局面了。」
「當年我與她爭吵,負氣出門,這一去便是三年。哪曾想她居然向我那老母親要了休書,自請下堂。」
「就沒人寫信告訴你麼?」
「她們不知我行蹤,」那人說道:「我本來也只想晾晾她罷了,哪知,她氣性這樣大。居然如今等我再回來,她居然已經是他人婦了。」
「唉,是我之過。我當時就應該好生與她解釋清楚,我並非喜歡隔壁的柳姑娘,我跟那柳姑娘清清白白。」他不住嘆氣:「彼時她拿此事與我拈酸吃醋,我當她是善妒,便與她吵了一架。」
「王兄,我後悔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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