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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生下來是個健康的寶寶，但3歲生日那天親眼看到父親跳樓，對她造成了很大的影響，這才變得自閉。

至於她的母親譚崢，在丈夫去世後整天醉酒，一天喝醉酒開車，受傷嚴重，人是醒來了，就是時而清醒，時而瘋癲。

她的情況根本沒法照顧孩子，孩子一直跟外公外婆住。

這幾天病情加重才來了醫院。

世事難料。

第二天時奚在女同事來了後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休息，今天她休假不用上班，不過她剛換好衣服從休息室出來，見她辦公桌前站了好幾個人。

李檬看到時奚，熱情跟譚崢母親介紹：「這位是我們醫院剛聘請的高材生，時奚，她前不久才從國外留學回來，臨床經驗豐富。昨天多虧了她，菲菲才得以脫險。」

譚崢母親聽到這個名字覺得熟悉，但沒有多想，讓身後管家把購買的禮物放在辦公桌上，態度謙和誠懇看著時奚：「時醫生謝謝你，這份薄禮希望你手下。」

「譚夫人您客氣，這是我份內的事情。」時奚從不收病人家屬送的禮物，不管貴重，她都不能收，就在她要繼續推脫時，門口出現了一個人。

譚崢走了進來，「媽，您和張叔先回去吧，菲菲下午出院，我等她一起回家。」在女兒的堅持下，譚媽媽也沒有堅持，但桌上的禮物卻沒有帶走。

等到辦公室裡安靜下來，譚崢才走到時奚身邊，「好久不見時奚，昨天的事謝謝。」

離得近了，她才看清楚譚崢的臉，即便是化著精緻的妝容，依然掩蓋不了她的憔悴，時奚內心說不出的複雜。

眼前的女子高挑清瘦，黑色修身連衣裙，一雙杏色平底豆豆鞋，沒有了印象中的囂張跋扈，整個人看起來多了幾分溫婉，或許跟她的病有關，她真的太瘦了，似乎風大點都能把人吹跑。

「好久不見。」

譚崢有很多話想說，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想到還在病房等她的女兒，把桌上的禮盒朝著時奚方向推了推，「這是我母親的一點心意，你別拒絕。當年，年輕不懂事，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情，我很抱歉。」

走到門口，譚崢又回頭對著時奚90度鞠躬，誠心誠意，「對不起。」

看著已經消失在門口的女孩，時奚抿緊了唇，沉默了許久。

把禮物放在了辦公室共用的桌上，看包裝盒的牌子是某品牌的月餅，是了，中秋節快要到了。

既然推脫不掉，就給同事分享吧。

拎著包包離開，走到走廊中間的護士站，時奚又詢問了護士那女孩的情況。護士看了眼單子，現在要去給段菲換藥，一個小時過去，她輸液的針水快結束了：「今天上午輸完液，下午就能出院。」

不過護士剛從護士站裡側走出來，護士鈴就響了起來，是509病房的人按了鈴，護士忙不過來，同事又去上廁所了，只要看向時奚，「時醫生你這是要回家對不對？麻煩你去一趟501病房換藥水可以嗎？我實在分身乏術。」

時奚見護士確實忙不過來，她也不著急這兩分鐘，接過了她手裡的針藥水，最近兩天電梯在維修，她只能走樓梯。

來到501病房門口，還沒有來得及敲門，就聽到虛掩著門裡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菲菲需要你的陪伴，人總要往前看，譚崢。」

病房裡，顧凜坐在床邊給段菲講小兔子的故事，抬眸見女孩熟睡過去，這才放下了童話書，餘光瞥見站在窗前臉色蒼白的譚崢，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或許母女連心，瘋癲了三個月的譚崢，昨天夜裡恢復了神智。

但她這病是好是壞，什麼發病沒有人知道，什麼時候又恢復更無法預料。

導致她犯病的不是其他，就是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