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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莫低頭看自己踩在操場上的肉腳腳。

他動了動肉乎乎的腳趾頭忽然一陣挫敗感襲上來。

當然他不知道這叫挫敗感。

但是他好難過好難過。

難過中還帶著氣憤他拎著鞋子忽然就沖向奧尼爾：「壞哥哥，臭哥哥！都怪你。」怪奧尼爾打斷了他，他才沒有把鞋子穿上。

奧尼爾像是預料到尼莫會衝過來一樣，一把制住了尼莫的胳膊。

兄弟兩個瞬間扭打在一起。

林琳在旁邊看著。

夏多力見狀說：「林姐要不要——」

「不要，讓他們自己解決，解決不了我們再出手。」

於是夏多力、林琳、許意、賀允、尤加和一些家長就看著奧尼爾和尼莫對峙起來。

奧尼爾狠狠地說：「你個小壞蛋，你自己沒穿好，你怪我，你那麼慢，鞋子穿上了，你也贏不了。」

尼莫堅持說：「贏遼！就怪你！」

「怪你自己！」

「你說我露、屁股、蛋子了！」

「你就是露了！」

「米有！」

「我讓你看看有沒有！」奧尼爾一把摟著尼莫。

尼莫立刻啊啊啊啊大叫：「壞哥哥！臭哥哥！」

奧尼爾把尼莫摁到地上，看起來很兇殘的樣子，其實奧尼爾很小心，小手扶了尼莫腦袋一下，才把尼莫放倒，然後伸手扒尼莫的五分褲。

「壞哥哥！臭哥哥！」尼莫哭喊著。

他一邊蹬著小短腿一邊手拽著褲子。

可是小朋友大一歲是一歲，個頭力氣語言能力都可以差很多，他根本不是奧尼爾的對手。

奧尼爾硬是把尼莫的五分褲扒掉了，他自己也累坐到地上，但是他沒有歇息，迅速站了起來，抻平五分褲到尼莫跟前：「看看，看到這個大窟窿！」

「沒有！」尼莫倔強地說。

「你仔細看！」奧尼爾硬指著尼莫看。

尼莫看到了。

奧尼爾問：「看到了嗎？」

尼莫不哭了。

奧尼爾生氣地大聲說：「你說會不會露半邊屁股蛋子？」

尼莫咕噥一句不知道什麼話。

奧尼爾接著問：「哥哥會不會騙你？」

尼莫盯著五分褲上裂開的大窟窿，已經在心裡服輸了，可是他又想到自己輸了，說：「比賽輸裊！」

「輸了怪你自己！」

「怪褲褲！」

「褲褲是你自己拿的，誰讓你拿的！」

尼莫好像這個時候才意識到五分褲有問題。

他和奧尼爾年紀相差不大，除了每季都會買新衣服外，他還會穿奧尼爾穿過的衣服。

這條五分褲就是奧尼爾去年夏天穿的，他初夏的時候試穿著正好，來到幼兒園才一個多月，就胖的穿不上了。

他小臉懵的很，好一會兒才說：「我拿錯裊。」

「對啊，就是你拿錯的。」

「我、我輸裊。」重新意識到這一點，尼莫又扁嘴了，難過地趴在奧尼爾懷裡說：「哥哥，我輸裊」

奧尼爾突然就不生氣了，安慰說：「輸了也沒關係，下次我們再參加。」

「下次、我還參加？」

「對，不哭了。」奧尼爾摟著尼莫，給尼莫擦眼淚。

「我下次、第一！」

「對。」奧尼爾拎過旁邊的鞋子，順手就給尼莫穿上了說：「起來吧。」

尼莫還是很獨立的：「我寄幾起來，哥哥，我寄幾起來。」

「好，你自己起來。」

奧尼爾放開尼莫，拿著五分褲先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