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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兒?瞟一眼周圍幾個內侍,他們都識相的?躬身後退十步,且轉身背對二人。五兒?便貼著高?力士耳邊。
「爺爺,我覺得彷彿這一二年,聖人的?耳朵不大好……小令,或是?獨奏一支笛子,一把箜篌,彷彿聽不見呢。」
高?力士腦內轟地一響。
他久已不曾親身侍奉左右,竟是?毫無察覺,一俟聽說,不由得又是?惋惜又是?傷感?,半晌方抹了抹眼角濁淚。
「我與聖人差不多年歲,他怎能聾在我前頭……」
五兒?道,「爺爺日?日?早睡早起,閒下來有?功夫就練功吐納,雖有?幾房姬妾,從?來不曾縱性醉酒,又善做保養,自然龍馬精神。可您瞧聖人……頭先張太醫多會說話,十多年相安無事。自去歲他仙逝了,換那直眉楞眼的?王太醫來,嘿喲,竟敢直言『醇酒婦人最是?傷身,聖人年高?,總以清靜自守為要』,差點兒?沒?叫活活打死!可這話雖難聽……理兒?沒?錯啊。」
高?力士微微閉了下眼,復又睜開,平淡道。
「……是?荒唐了些。」
兩人相對無奈唏噓。
殿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漏出裡面燈紅酒綠的?暈光,高?力士側影輪廓還如?當年那樣硬朗,帶著風吹雨打巍然不動的?剛毅堅定。
他摁了摁腰上掛的?鋒利長刀。
「可那也無妨!」
殿內,永王李璘的?孺人董氏輕聲問。
「殿下怎麼?了?」
李璘按著胸口咳了兩聲。
「太吵鬧了,唱了好幾個時辰,我真是?煩得很。」
他不解地看向搖頭晃腦,拿根象牙筷子合著鼓點敲擊銀杯的?李隆基。
「真不明白聖人圖什?麼??一時一刻離不得這些。我出去散散。」
董氏牽衣而泣,分明憂心忡忡,李璘安撫道。
「不妨事的?,萬一問起來,你就說我喝多了,去偏殿更衣。」
「那殿下別?走遠了。」
李璘笑著點頭答應,一側身,從?偏門溜了出去。
夜風中樂聲裊裊,歌者嗓音清脆高?亢。
李璘在八角亭中站了一會兒?,心緒非但沒?有?平靜,反而益發煩躁。
亭子依山而建,面臨一汪秋水,亭前架著一盞高?過頭頂的?羊角燈,他貼身的?內侍子規站在亭柱投下的?黑影裡,恍然不見人形。
「三?哥那兒?還沒?有?訊息嗎?」
子規道,「張良娣還是?那句話,不宜見人,不宜面君。」
「儲君七年不露面兒?,言官的?奏摺摞起來有?一丈高?,聖人愣是?一句話不問,這就夠奇怪的?!甭管是?瘋了還是?死了,總得有?個章程啊!」
李璘煩悶地踏前兩步,憤憤走進羊角燈碩大的?光暈裡。
緊繃結實的?身姿,昂然警覺的?面孔,眼眸深邃而充滿了懷疑。
現在的?李璘與十多年前迥然不同,年輕人獨有?的?赤誠倔強,在漫長的?等待熬忍中,化作了蓬勃待發的?力量。
「不成!我一定得見見三?哥!」
子規眉心一跳。
「興許不是?太子自困府內,而是?聖人罰太子禁足,只不過給他留顏面,只說是?病,畢竟……是?從?杜郎官畏罪自盡開始,才?變成這樣的?啊。」
可是?李璘聽不進去。
「杜良娣已經死了,聖人還能責怪三?哥什?麼??當初韋堅獲罪,三?哥與王妃和離,不就沒?受牽累嗎?換成杜良娣,連死都撇不開幹係啦?」
子規哽了下,四面看看無人,貼近他輕輕道。
「殿下,萬一杜良娣並?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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