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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步讓開地方。

杜若只當他走了，叫鳳仙把水桶擱在跟前，伸手進去打熱帕子。

滾燙的水，熱騰騰的蒸汽直往上冒。

這?種服侍人的活計杜若正經沒做過，且鳳仙就在跟前, 大可以假手於人。

可是杜若情願蜻蜓點水般呲著牙去挑戰那溫度，折騰幾?遍才把熱帕子墊上李璵的額頭?。

第一帕完了，第二帕該抹在肩膀或是腋窩。

杜若回過頭?，冷冷甩了一句。

「中貴人還不出去，是要看妾怎麼服侍王爺麼？」

「奴婢，好歹是王爺的親隨。」果兒極力隱忍著，聲音都有些抖，顯然?被她話裡的尖刻深深刺激了。

杜若是個已經人事的少婦，在這?種事上狠狠壓過他一頭?。

她挑釁地覷著他，表示舌頭?底下?還壓著一百句尋常貴女說不出口的話等著他。

形勢比人強，終歸是沒有辦法，果兒只得轉身。

杜若立刻道，「鳳仙，你?陪中貴人去換衣裳，洗個澡，歇歇再?過來。」

房裡總算只剩下?兩個人。

杜若卸下?戒備，解開襟懷仔細替他抹乾淨身子，立時不管不顧地縱身壓在他胸口，肉貼肉挨著，滿腹怨望，一句話也?不想說。

李璵長嘆了聲，那嘆息虛弱沙啞，??帶著婉轉迴環的尾音，聽上去很有無?可奈何又甘之如?飴的縱容。

「……生氣了？」

杜若手手腳腳都抬上來，像個青蛙掛在他身上，一寸都不肯挨著床褥，甚至張嘴咬在解開了還未扣上的紐子上，呼呼熱氣噴向不著寸縷的肌膚，惹得李璵心頭?癢癢的，??起?不動邪念。

「不是你?說的？每個人都有不想說的事。」

杜若賭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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