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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養李璵的對手，讓李璵腹背受敵，進退兩難。他要把?戰爭一直維持到他死，倘若李璵死在他前頭，他就扶持阿璘去填火坑，以免任何?人活著爬到他頭上去！

至於杜思晦、李俶、六郎、卿卿……天下萬民乃至千秋萬代，通通變成這?場延綿戰爭的犧牲品，他都不在乎！

杜若一顆心被擰得血肉模糊，目光渙散，以至於楊玉以為她?會顫抖、失態，甚至劈頭蓋臉抓起任何?尖銳鋒利的東西刺向?李隆基……

但沒有，杜若紋絲不動。

「去，告訴太子，想談，放將軍們進來請罪。不想談，讓鄭旭來殺朕。」

李隆基吩咐七寶，邊說話?邊打了??大大的呵欠。

按照他近年養成的作息習慣，白日?每清醒兩三??時辰，就要好好睡??回籠覺。從李璵追上來算起，他已?經熬了整整十??時辰，累得嘴角乾裂發白，面?容憔悴不堪，唯有一雙老眼閃動著賭徒般亢奮嗜血的精光。

楊玉隱沒在暗處，玲瓏五官淡化成一張褪色的壁畫。

現在她?知道了，李隆基根本?不需要她?的擔心，甚至不需要她?的陪伴，即使他老邁衰微，即使他有幾??虎視眈眈的兒子孫子，但他還是強者，還要強到死，有她?或者沒有她?，對他的人生毫無?影響。

這?不是她?想要的愛情。

楊玉眼底閃出自嘲、失望、難以置信的光，但緊接著她?開了口，語調還是一如既往的嬌媚多情。

「聖人，妾不想陪您回蜀中，妾討厭那??地方，回去了，又想起以前的事?。」

啪沓，一聲輕響。

是李隆基拄著的斷頭長槍在地上劃了下。

杜若也動了動，遲疑地抬眼看向?楊玉。

「妾只能過錦衣玉食，安穩富貴的生活，當初就是嫌蜀中富戶手面?兒不大方，剋扣妾的舞衣，才一路上京。跟您回去，甭管是皇帝還是太上皇，吃穿用住都要向?他們討，那妾會被從前小姐妹看笑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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