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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冷臉欺壓婦人，對杜若卻有些苛刻了。

英芙忙道?，「杜娘子還小呢，殿下這麼大聲幹什麼？」

杜若卻無驚異之色，彷彿在李璵跟前挨慣了硬話似的，縮著?肩膀，蹙著?眉嘟著?嘴，顫巍巍慢吞吞離了繡墩上往下蹲，眼?巴巴瞧著?李璵，委委屈屈地抹眼?角。

「妾即便是笨些蠢些，還請殿下教導。」

張孺人生平最?厭棄女娘做出嬌弱可憐樣兒，沒好氣地嗤了一聲，扭臉不看她。

李璵揚手將書?扔在地下，雙目圓瞪大喝，「所謂『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你倒是深諳??官之道?，點卯上鍾，多一毫也不肯做。」

他有意擺郎主威風，杜若老老實實將頭埋下，訥訥不言。

李璵越發生氣，一腳將地上書?簡踢的散開。碎木片飛到?杜若跟前，她縮了縮身子，膝蓋向後蹭，竟似十分惶恐。

李璵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拔高聲音喝問。

「要你何用！」

杜若聞言，圓溜溜的貓兒眼?向上一掀，索性破罐子破摔，兩腿向後咧，身子向腳跟上一坐，癱在地上長聲哭叫。

「殿下平日裡便嫌棄妾小門?小戶的不大方，今日何必叫妾去與什麼王妃良娣攀熟人？須知宴席上男女分座，妾一句兩句對答不上，丟的不還是殿下的面子？」

英芙素來知道?杜若在家養的嬌慣，卻沒想到?她有膽子對著?李璵施展，竟公然撒起潑來，一時?倒有些措手不及，怔了怔忙連聲輕呵。

「地下涼呢，病了不是鬧著?玩兒的。快起來！」

李璵厲聲喝斷，「你還心疼她，你瞧她尊上跟前沒規矩的樣兒！」

「才說?你年紀小，越發耍起無賴來了。」

英芙哭笑不得，伸手將她扯了起來，口氣便帶了幾分親暱，「杜家門?戶雖低，也是世代官宦人家，杜伯伯視她如掌上明珠，從沒受過?丁點兒委屈，才養出這麼嬌滴滴的小娘來。殿下素日憐香惜玉，怎的今日這般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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