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初（六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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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產車間的房頂上，踉踉蹌蹌地跑著一個衣衫襤褸地人。有幾個保安已經爬上房頂，舉著橡膠棒追向膽敢擅自爬上房頂的人。還有人陸續往車間頂上爬。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眼看要抓住衣衫襤褸地人。就見衣衫襤褸人丟擲一捆繩索，套住食堂的煙筒，縱身一躍，像是盪鞦韆一樣，從高牆的鐵絲網上飛了過去，落在高牆外。

追趕的保安停下來，傻傻地望著高牆外，他們簡直不敢相信，有一個人從他們眼皮底下飛走了。可留下的那根鬆垮的繩索證實，剛剛確實發生了那樣一幕。

保安隊長反應過來，踢了一腳愣在原地的保安，說“還不下房追，廢物”

保安們這才反應過來，陸陸續續下房頂，到了院子裡又將馬犬放開，開啟大門衝了出去。

可開啟大門之後，望著原野一片荒蕪，別說人影，連個鳥的影子也沒看著。

保安們猶如沒頭蒼蠅般在工廠四周尋找，此時天色已經放亮，他們來到越出人的牆外，空見繩子頭在空中晃盪。

保安隊長詢問四個巡邏的保安，他們說“沒看著”。

氣的保安隊長罵道“一群廢物”

飛出牆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秦兵。他在逃跑時，腦海中已經閃過幾個方案。

大門是不能逃跑了，因為高寒跑出去了，大門已經上了好幾把鎖。開啟全部鎖，至少要半個小時，耽誤時間。

尋找騙子臥室，秦兵觀察過騙子臥室在哪裡，可是不知道今晚在不在臥室睡。如果不在臥室睡，那麼一旦發現，自己唯一希望沒了。

最後，只剩下一個方案，那就是拿繩索爬到車間房頂，然後套住食堂煙筒，飛過裝有鐵絲網的高牆。這樣做最危險也最穩妥。

秦兵不由得暗暗笑了。他在庫房找到一捆繩索，爬上窗子，跳了下去。

他貓下腰快速跑向車間固定在牆上梯子，然而，當他想爬上梯子時，發現夠不著。

不得已，秦兵又找一個凳子，這才夠著，爬了上前。這樣一來耽誤了時間。

到了牆外的秦兵知道，工廠保安們會很快追來，此時天色大亮，他跑到哪裡都很容易被人發現。況且，他一身傷，每跑一步鑽心的疼。

不遠處有一道臭水溝，秦兵記上心來，趕忙跑向臭水溝，躲起來。

那些保安不是沒到溝旁，這是工廠排汙的一條臭水溝，冬季還在流水，散發著臭氣。保安們草草看了看，便趕緊離開了。

聽到保安們走遠，大門“咣噹”關上的聲音。過來一會兒，秦兵才從臭水溝爬出來。此時的秦兵滿身傷不算，又加上滿身汙泥，散發著臭氣。

牆外巡邏的保安剛走遠，秦兵向著相反方向跑去。此時冬季的清晨異常寒冷，秦兵滿身的汙垢瞬間結成鎧甲似的冰。

一望無際的原野，見不到一戶人家，開始來的道路秦兵不敢走，可別處哪裡還有道路呢。

他感到身體越來越冷，如果他找不到人家或者烤不到火，那麼他有可能被凍死在這個清晨。漸漸地天空颳起刺骨的北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