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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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傀的強大原來並非來源於自身，他曾在某處異常之地救出被囚禁的巨龍，並憑此一舉成為迪比斯的強者。

徐峰不再開口，而是謹慎地等季勤與張啟真做出決定。

自稱為神的瘋子一手拿著酒瓶，一手拖著長刀，頭戴耳機，身穿防彈衣，慢慢悠悠地走來：“怎麼樣了？你的寵物好些了嗎？”

“還行。”薛傀淡淡地說，摸了摸巨龍巖石般的面板，讓它退回通道的深處。

張啟真道：“自然者協會被季勤消滅了，洞察者似乎想保持中立。”

“神”打了個哈欠，視線轉向季勤：“那個新冒出來的劉振峰呢？聽說是之前被你趕跑的螻蟻。”

“他有些意思，烏鴉投奔他去了。”季勤接過一杯酒，皺了皺眉，“神”於是為他換上可樂。

“齊淵本來就不值得信任，之前週歲閒組建暗殺教會的時候就曾逼對方讓出首領的位子。”薛傀厭惡這樣的事。

“關鍵是，一人對四人，他憑什麼以為能贏？”張啟真道，“其實只要讓洞察者幫忙找出他的真身來，即刻就能把他殺死。”

薛傀道：“他越是蹦躂，留給洞察者的線索應該越多才對。”

“無論怎樣，他是在賭博。把賭注壓在劉振峰身上，藉此挑戰我的威嚴。”造物主嚴肅起來，“計劃要順利執行，必須把這些麻煩去除……我們那個八字還沒一撇的計劃是什麼來著？”

張啟真無奈地嘆息，終究又要回到那個奇怪的計劃上了。

“可惜洞察者那個老傢伙沒來。”薛傀想了一會兒措辭，說道，“計劃源自於一個猜想，那就是幕後黑手的目的。”

“幕後黑手，姑且成為偽神，祂把我們都送到迪比斯這座城市互相殘殺，並給每個人一種能力。迪比斯的邊緣在不斷坍縮，我們可供生存的空間越來越少，只能對其他能力者下手，獲得更好的能力，增加存活的機率。”

薛傀講到這裡，掃視一圈，見沒有人開口，繼續說道：“能力者的死亡不會留下屍體，反而會化作星光。迪比斯的原住民死亡，留下的卻是一具具的屍體。除此之外，迪比斯還有很多詭異的地方，潛藏著危險與力量，而這些力量和能力者的能力有相通之處。”

“事實到這裡姑且結束，接下來就是猜測了，我、季勤和洞察者的猜測。”遭到造物主的怒視，薛傀改口，“好吧，還有你。”

造物主威嚴道：“說下去。”

“迪比斯是被拼湊加工出來的城市，這座城市可能原本是一方世界。幕後黑手把多餘的部分剔除，只留下存在怪異力量的精華部分。”薛傀的眼神稍稍明亮幾分，因為這正是他推斷的部分，“然而，光靠這樣的加工還遠遠不夠，必須要把純粹的能力從這個世界中提取出來。我們……只是一個個提取能力的工具而已，亦或是運輸能力的容器。”

徐峰、葉榕、丁奇和陳欣怡沉默不語，他們每個人都有所猜測，但大多是碎片化的猜測，只有把這些碎片整合成塊，他們才會發現其中的奧秘與可怕之處。

張啟真感到悲哀，他就是被提取的物件，但那又如何，工具與受害者的下場沒有區別，在越來越小的迪比斯里，談什麼都顯得沒有意義。

“仔細想想，能力者死後的星光，也許就是被提純的能力。我們的死亡，在幕後黑手眼裡可能就只是一次倒酒。”薛傀也感到悲哀，但更多的是憤恨，就是這份憤恨給了他新的想法，“這樣一來，幕後黑手的目的其實已經很清楚了。祂要把一個世界蘊含的力量提純成一個個的能力然後拿走，至於我們……”

“祂不會管我們的死活。”季勤道，“我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甚至可能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

徐峰心中一沉，似乎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