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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數空間”正如同它的名諱,構造於素粒子位格與常態空間反其道而行的地基。
它不是一旦撞見物質就不可自抑地與之交融共滅,只留下一灘事後能量的反物質;勿寧說,虛數空間的二次方,就堪差等於常態空間。它是空間拆離為光幻燈景的最終顯現,只容許不定形的超生命體飄揚其間
。以波長與光點組成的電纜形骸,極為有限的超次元生命體容身於這方純粹又難得的地景之內。
【說來難堪,大概也只有陷於這樣的背景,才容或我對你敘述自己的故事。擱淺過久,總覺得它時隱時現,浮燥不定。再怎麼環遊於我的力場內外,還是無法痛快地離體而去。這真是熬煉。無論之於我,或者,之於這段長久以來不敢思及的往事。】
盧西弗化形為一條矯利的黑龍,流竄於孔雀藍的空濛寰宇。如同潑墨點點,他隨時在不受到時間與物質侵擾的虛涼境地。
遊曳出幾筆漂亮的馳騁路徑。天哪,真不知道是悸動或忌憚,這樣的解域狀態已然久未經驗。正值充沛無度的自在環縈周身,他驀然感知到,何以自己從某一個時間節點開始,就畏於進入虛數空間!
這種銷解物質肉身的場所,自從“那一次”之後,不就是必須規避的時空迴圈?
他定神,不動聲色地吃下那番尚未刺入內裡的波瀾與驚悚。現在,其它的都必須先掃到一邊,他傾聽與靠近身旁的存在體。聽他說話,也被他的話語所聆聽。
──那是我們方才認識自身,充滿大量追問的許久之前,某個叫做“資料奇晶”的太古代末期。
我還記得,真是一個生猛有力、但也同時滿載著茫然與蕭索的時代呀!
早在接近那個時間軸脈之前,身為訪客的自己就對於它的蒼衰與狠辣感到無比的戀棧。
也許,充溢於那個世代的任何一種質地與情念,我連它們的末梢枝節也沒有伸手碰及,即使是忐忑拙劣、一閃即逝的擦身而過。
──所以,當時的我,真是一塊什麼都沒有的“白板”。tabula Rasa。無論再怎麼瑣碎的支言片語、斷簡殘章,都無法從自己的身體長出來,也無法將任何事物收納進去。
──於是,就在那個辛辣發亮、經由計算機介面與跨星網路所搭架成的巴別塔,我開始揮霍無度地探求與需索。
每個身體與它的分身,都是這麼的熱烈燦爛,就連每個生命體──無論存在於雜沓的物理性現實,或者是設定於電化界域的“代神”位格──它們的瞬間情狂,短兵相接的齟齬,誓不兩立的仇隙,就我那雙沒有迭印上任何事物的眼睛望去,無非都是一道道兵不刃血的胎記。只不過。
記號的鎖煉無限繁衍增殖。如同狂飛出巢的蜂群。如果我是一具單純的有機生命體,也不致於如此狂吞無度。
如果我不是這樣的、與銷亡絕交的存在,“我”會就自身的侷限與偏好,進行每個生命體都會施展的撿選與抽篩。但是,如果是我的話,每一道胎記都是無與倫比的!
──無法分辨出黃翅粉蝶與骷髏黑蛾之間的差別,就此,我失去那個瞬間──足以銘刻某個暫時性的絕對感知,並且真正注視到它的那個瞬間。
我在同時接納每一個生命體、每一枚愛慾紋路的當下,扼殺掉可能是自己唯一想要保留的刺青。
──刺青的名字是西韃納,我唯一愛上的有機生命體,也是我唯一辜負過的故事。就在間不容髮的剎那,愛意流失如光爆,無中生有地浮起、轟炸、尸解??
然後,一片漆黑如太陽黑子的蠹蟲爬滿她的生體記憶槽。當時,我正流連於苛刻的任性與忿惱。
就這樣,掉頭不顧的代價就是,再也看不到那個原先你本欲以出走來彰顯其介意的物件。根本就不是你從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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