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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延哼著輕快的歌，貌似心情不錯地邁出了辦公室。

李明然對許讓還是比較客氣，從自己身旁拉了個椅子：「坐。」

許讓受寵若驚，不安地坐下，回想著自己轉班以來的所作所為。

好像也沒犯事啊，除了今天打架外。

於是試探道：「老師，您找我還有什麼事情嗎？」

李明然遞過來一份表格：「你看一下這個。」

許讓接過，看到最上排一行字才愣住——國大夏令營申請表？

國大是他心儀的大學。他知道這所大學會在高二下學期開始招募尖子生進夏令營，經過訓練後再考試，選拔出一定名額的學生直接錄取。

當然，上輩子以他的成績還不夠格，所以自然也失去了提前去國大的機會。

「唐老師給了我你的歷年考試成績，說句丟人的話，我們班的學生從來都沒考過這麼高的分數。」

之前許讓在文科班的成績確實不錯，但也不是特別理想，因為他每次考試都出意外，不是鞋子壞了考試遲到就是肚子不舒服。

——這些「意外」都是繼母柳晴然帶給他的。

不然當時高一的入學考試，他也能進實驗班吧。

原本許讓打算等月考成績出了再去問李明然要申請表，最起碼成績擺在那裡還有點說服力，可現在對方竟然直接找到他，推薦他去參加。

……平行班這群人成績是有多差？

「當然也只是推薦，國大的夏令營有嚴格的篩選機制，不光是看成績，還有面試，人格分析，心理測評之類的，能不能進去全靠你自己了。」

李明然也沒對許讓抱多大希望。

雖然許讓的成績還不錯，但那也只是跟平行班的成績比，放在其他普通班，只能算是中上等水平，更何況還有個實驗班，那裡面的學生都出類拔萃。

但名額放著也是浪費，李明然語重心長道：「表在截止日期之前交給我就行，在那之後好好準備考試吧。」

許讓有些欣喜，沒想到李明然會主動把這個機會給他，好感度倍增：「謝謝老師！」

李明然不好意思地咳了聲：「但檢討還是得寫。」

許讓點頭：「好，我回去督促沈延。」

說到沈延，李明然的表情疑頓了，猶豫片刻道：「你跟沈延做同桌，他會不會影響你學習？要不要換座位？」

許讓怕被調到其他位置上就沒那麼清淨了，喪著良心說：「沈延同學人挺好的。」

李明然見他不太想換：「行，那就先這樣吧。」

許讓拿著申請表出了教室，一眼就看見沈延在走廊旁站著。

居然還在等他？

許讓有些出乎意料，他在辦公室的時間不算短，沈延居然有耐心在門口等他？

這老大做得也太稱職了！

於是三兩步走到沈延跟前，離近了之後，才發現對方有些不對勁。

……這是什麼表情？

為什麼得意中又夾雜著一絲羞怯？

沈延確實在中途等得有些不耐煩，李明然把人留下來聊這麼長時間還不出來，不會趁著他不在批評新來的吧。

不會被批評哭了吧？

沈延等不了了，剛準備推開辦公室的大門，裡面就有人出來。

「延哥！」

趙旭把英語作業送進去的時候，聽到了許讓和李明然的對話，他把門關上，把沈延拉到旁邊。

「你猜我剛剛聽到什麼？」

沈延正擔心許讓，一向冷酷的神色中透著點焦急：「別那麼多廢話！快說。」

「許讓跟老班說——」趙旭拖著尾音，學著許讓的腔調，「沈延同學人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