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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是怎樣踉蹌的走出院子,直到恍惚的他被張旭堯一把拉住「沈竹,你怎麼了?」他一把推開他「進去,快進去,旭堯,快點,我怕出事…我怕出事啊…」
巷子裡只剩他一個了,滿臉的溫熱是什麼?為什麼路會越來越模糊了…雲櫻,我想找回家的路,怎麼就找不著了呢?
秋漸深了,寒風蕭瑟。四四方方的小院裡枯黃的顏色開始一寸寸向上蔓延,風裡傳來陽光揉葉子的聲音,嘩啦啦的在耳邊作響。梧桐樹下靜靜趴在桌上的女子一身寬大的衣袍顯得身形更為削瘦,一把烏髮用青色系帶繫著垂在身後,墨一般的眸子裡一片恍惚彷彿失了所有的的神采,眼角處的疤痕格外刺眼。
絲羅的嘆息聲哽在咽喉,她原也存著讓大小姐回沈府的念頭,卻不想竟走到這般地步。沈竹走後大小姐就一日比一日沉默了,臉上的傷雖有張公子及時請了良醫來可到底還是留了疤,見者無不搖頭嘆息。
墨色披風輕輕搭上了肩頭,雲櫻卻似毫無感覺一樣靜靜的趴著,她覺得累,比任何時候都累,沈竹那個名字早已和她的生命糾纏不清,如今要把他一絲絲一點點從心裡最脆弱的地方抽離,那是什麼樣的感覺啊。
睜開眼想的便是他今日要做些什麼,該配什麼樣的衣裳,早上要吃些什麼才合他心意。他這會兒該下早朝了吧,公事可順遂?一個恍惚才記起了她如今已不是他的妻了。她所有的生活都被打亂了,昨晚迷迷糊糊的做了一桌菜卻都是他愛吃的。她努力的往前看,卻是一片不知所措的黑暗。
黑暗!寬厚的手掌遮住了她的眼,他的掌心裡她的睫毛扇動一片酥麻。雲櫻聽到他說「沈竹在早朝上主動請纓鎮守西北,你還打算這麼下去嗎?」
掌心裡有溫熱的水跡,還是哭了嗎?張旭堯突然不想去看那雙濕潤的眼「葛雲櫻,你若是後悔此時還來得及,你若肯回去他必會護你一生,愛你一世。」他能覺察出她身體不自覺的顫抖「…我沒後悔」許久,雲櫻才慢慢直起身來,聲音虛弱卻也絕決「從來沒有…」即使從心裡剜去一個人會痛得她夜不能寐,疼痛會沿著血液洶湧在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她都沒後悔過,沒有誰會離了誰就活不了,這道理,沈竹比她先清楚,如今她也該清楚了。
她冰冷的雙手一點點拉開他遮在眼前的手掌,天光刺入眼簾卻是罕見的燦爛,站在其中的男子一身墨色雲紋常服,風姿俊秀。雲櫻不知怎麼的就想起沈竹的話來,他縱是錯了許多,那一句卻是沒錯的,如他這般清雋的人怎麼能讓她這樣的人汙了清名。下意識的避開了那雙溫潤的眼睛「張公子,這些日子叨擾了,回頭我會臨些字畫總能換些錢,租了這院子免得公子為難。」
她突如其來的疏離並未讓他感到詫異,她原本就是自尊心極強的人,即便落到再狼狽的境地也不肯輕易依附於他人。或許找些事做也好,省得她整日胡思亂想,張旭堯垂眸應了見她眉眼倦怠也就隨口告辭,來日方長。
秋日的陽光把小院的牆壁刷得暖和了,空氣裡幽幽傳來些桂花香,一點點沁入鼻息。倚靠在窗前的女子似乎已被歲月的喧囂遺忘,殘缺的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恬靜安然,一身素靜的舊衣裙上繡著點點桃花,一根玉簪束髮極是素雅。
「絲羅,你陪我上街去挑些筆墨吧。」秋日的陽光是一味的暖,暖得好像所有的悲傷都化做清晨的露水被留在了深夜。雲櫻忽然想做些什麼,她會的不多,可至少不讓她覺得自己當真是一無是處,百無一用。「哎。」絲羅輕聲應了,目光有些閃爍,她擔心著大小姐臉上的疤還有那些形形j□j的眼神,身為女子有誰會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呢,即使張公子說以她的聰慧必不會為此自苦,縱使大小姐說白骨紅顏看破即空,可對那些或善意憐憫或惡意譏諷的目光,她真的還能從容以對嗎?真的不會自哀自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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