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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話也不想再同她說了,起身出了院子。
而謹姝送走母親後,也未再有旁的動作,只是微微出神。
月前繁陽來了信,說自從知道葉家所為,鄭夫人一直吃不下睡不著,身子本就不大爽利,終於病倒了,再沒有人比她更希望李偃一往無前戰無不勝了。任何有可能阻撓她問鼎中原的事都叫她憂心。
連日病著,身子瞧著越來越不好了。
謹姝作為已從鄭夫人那裡接手了一部分事宜的未來當家主母,很利落地去了封快信,說嫂夫人身子要緊,家裡大夫要醫術不濟,便另尋名醫,並吩咐下去,家裡不差這些銀兩,吩咐請三兩個大夫常居府裡,盡心為嫂夫人調理身體。
旬前收到回信,稱嫂夫人身體已爽利許多了。
也是這個時候,鄭鳴凰更加急切地想見李偃了,彼時謹姝叉著腰攔在他面前,一派嬌縱無理的樣子,“阿狸不許夫君去!”
李偃便陪著她演戲,矜持地頷了首,手摸上謹姝微微抬起的下巴,攬過她的腰釦在懷裡,“夫人說什麼,自然孤都依你。”
謹姝笑得止不住,“那阿狸若讓夫君殺了她呢?”
“殺便殺,又如何?”李偃隨口漫不經心答著,目光仿似只專注在她臉上身上,旁的任何事都勾不起他半分興趣。
謹姝被他目光撓得渾身癢癢,推開他,吐著舌頭笑了笑,“那日後旁人說起,夫君又是暴虐無道,阿狸便是那個禍亂的妖姬。”
他饒有興味地挑了挑眉梢,“似也不錯。”
“夫君就會逗我,”謹姝躲開身子,“罷了,何必借夫君手?不值得。”
他該是做大事的人,那些蠅營狗苟,何必過他眼。
第27章
在那之後, 謹姝一直沒有理會鄭鳴凰,留鄭鳴凰一個人待在林州的一處庭院裡,庭院曾是傅弋的別院, 不大, 清淨, 裝飾得繁冗複雜, 很容易藏人。
謹姝以為鄭鳴凰會忍不住試著聯絡某些人, 但顯然她低估了她。
她比她想象的沉得住氣。
不過也是,前世里布了那麼大一個局的女人,她的確有著沉穩到離譜的內心。
謹姝後來召見了抱月, 隨口問了幾句無關的話, 那侍女卻惶惶不安的樣子。前世裡這位陪著她走過人生最後一段路程的侍女, 她雖則上一世就知道她懷著並不單純的目的, 但在內心深處其實並不怎樣憎恨她。
不過也是一個可憐之人, 並無多可恨之處。
她曾經問過她,“你家裡可還有人?”
“婢, 無依無靠。”她說這話時候有輕微的猶豫。
謹姝沒有拆穿她,扯了扯唇角, 扯出幾分蒼白的笑意, “我家裡尚還有不少女眷, 但是死是活,已不知了。我已許久沒有她們的訊息了, 姑且也算是……無依無靠了。”
“殿下還有皇上。”抱月說。
謹姝輕嗤了一聲, “你又何故嘲諷我。”
“婢不敢。”抱月惶惑地說。而後似是討好於她, 主動提了一句,“婢並非諷刺殿下,實是有感而發,婢自小身不由己,後來被人擺弄,說什麼做什麼從未能按著自己心意來,對婢來說,能抓住任何一絲機會,都是無比寶貴的。無論那機會是什麼。”
謹姝沒有理會她,她苦笑了一下,又解釋了句,“其實婢騙了殿下,婢尚有爹爹和阿孃,只是他們都是啞巴,在這亂世之中,健全之人尚難有一席之地,何況他們,我很小便入了奴籍,在青樓後院裡洗布料,殿下大約想象不到,那味道……是何等的汙濁不堪。”抱月笑了笑,“後來家裡來了貴人,把我要走了,留在身邊做侍女。但我但願從沒遇見過她,這世上,從沒有無緣無故的好。吃了餌,必然也要咬到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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