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教師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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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0日，教師節到了。有的老師收到很多祝福，有的老師也祝福很多其他老師。這本應是個欣慰的日子。

然而，我卻高興不起來。因為就在昨天，國家社科基金髮布了，我又雙叕沒中。整個學院就瓊老師一個人中了。我一方面衷心地祝福，另一方面也莫名悲傷。沒有課題就沒有經費，沒有經費就沒有科研，沒有科研就沒有成果，就沒有職稱。特別是現在課題直接跟獎勵和職稱掛鉤，課題申請本身就是一種科研了。課題本來應為科研服務，為了科研需要而設課題。現在課題本身就是科研，科研的重頭戲就是申請課題。

我們幾個沒中的青年老師（30已過，不到40算青年不？），恭老師、敬老師還有我，三個人昨晚上8點多去吃燒烤，也不喝酒，暢聊了一翻課題“科研”和學術生態。敬老師說，“最近不知道怎麼了，總是忘，連燒烤攤附近賓館的名字都想不起來了”。這個賓館，就是之前他來學校面試時住的賓館，此時竟然忘了名字。我就嘲笑他老了！因為我跟他差不多同歲，甚至應該比他大一些，所以，哪兒是感嘆他老了，實際上是自嘲我也老了。

其實他們比我好多了，恭老師除國家課題以外，各級課題都拿了個遍，敬老師今年也剛剛獲得了1個課題（7類），就我啥也沒撈著，簡直無顏為伍。特別是敬老師，摟草打兔子，我連個兔子毛也沒撈著，著實羞愧。

昨晚上11點多回到家，老婆還沒睡，知道我不開心，在等我。我又拿出手機，把國家課題立項名單又來回翻看了幾遍，學習一下他們如何寫課題。老婆想讓我睡，我也睡不著，藉故去廁所上大號，看手機到二、三點鐘，老婆也睡熟了，才回來躺下。這不今晨5點半就醒了，實在睡不著，想著要努力搞科研。既然睡不著，不如寫點東西。

咱們國家向來不重視基礎研究，我課題申請的題目就是基礎研究方面的，其實不中也是應當。因為國家課題乃至各級課題都是一個字“急”，要急於解決問題的，急於出成果的，急於跟上潮流和熱點的。基礎性研究出了成果也不知道是哪一年、哪一任了，又有誰願意關注呢？給你個五年時間搞不出來，錢不白瞎了嘛！基礎研究也往往詰屈聱牙的，要麼是字不認識；要麼字都認識，但合起來不認識；要麼合起來也認識，但偏、怪、深、難、自不量力、遙遙無期。課題審閱者又怎麼會同意申請呢？所以丘大拿說，咱們國家不重基礎科學研究是有道理的。我搞哲學的，與丘大拿的數學都屬於基礎科學。我搞得又偏又怪，被人說“過於專業”了，所以不中豈非應當。更何況，我所研究的還是哲學與其它學科的交叉，實力又不足。

但其實我只是想證明，由於人與人遵循同樣的法則規律，所以人人平等而已。人與人的平等，不僅是尊嚴、人格的平等，也不僅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而是在法則、規律面前人人平等。自然科學證明了，在自然規律面前人人平等，現在需要證明的是在社會歷史規律面前也是人人平等。然而，這種人人平等如何證明？人是不可以被拿來做實驗的！別說倫理上過不去，就是把人類全部解剖了，也不可能發現其中的社會歷史規律。所以，這事兒只能由人工智慧或機器人解決。如果我把人的法則、規律賦予到人工智慧或機器人身上，只要機器人像人一樣活動，或者類似於人一樣活動，那不就可以證明，人的法則、規律是存在的，而且有用嗎？這樣搞科研或許真是緣木求魚，那就算是搞科幻好了。今天是記錄搞科幻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