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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上任沒多久的現任京畿司理項斯遠,寫了陳情狀上遞督察院,言辭懇切哀婉地痛陳自己上任之前遭遇姜家強勢欺壓,讓他飽受流言侵擾,名聲盡毀,請求督察院御史協同他上奏彈劾姜家藐視天威,任人唯親,傾軋小官,擾亂官紀。
於此同時,他還兵分兩路,帶著當日在京中幫姜家散佈謠言的幾名害群之馬以及口供狀紙等一應物件,到刑部告姜家汙損皇室清譽,其心可誅。
這兩樁事若是發生在平常,那必然掀不起什麼大的風浪,他上報的這幾項罪名雖然瞧著嚇人,若真要細查卻大有可為之處,沒有確鑿證據不好深究,很容易模糊成莫須有被姜家反咬一口,督察院即便見了也不一定搭理,但如今正值整個朝堂文官齊齊針對姜府的特殊時期,自然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尤其是那封陳情書,直接了當地挑明朝中一貫存在的清流與勳貴兩派之爭,這簡直切中了要害。
寒門與勳貴的矛盾是天然存在的,寒門看不上勳貴魚肉百姓,勳貴看不上寒門假清高,但其根本原因還在於,兩方的根本利益是互相沖突的。
本朝建朝年久,世家大族林立,子孫繁茂蔭封甚廣,但朝廷就那麼大,官位就那麼多,寒門學子想要往上爬便難免壓迫勳貴勢力,勳貴想要維持鼎盛則必須欺壓寒門。
久而久之,矛盾越積越多,朝中的黨爭之風也逐漸鼎盛,清流與勳貴兩派勢同水火,如同引線即將燃盡的爆竹一觸即發。
黨爭之風由來已久,只不過一直如同水中暗流,潛藏在平靜的水面之下暗自醞釀波濤。
姜沛這樁案子之所以引起千夫所指,一方面是因為他以勳貴廕庇大肆斂財,且對於他的官位來說,數額實在驚人,一方面也有當時穿得沸沸揚揚的打殺林遠之事的影響。
堂堂一個進士及第的七品朝廷命官,十幾年寒窗苦讀一步步爬上官位,正以為能夠改頭換面,哪知權貴伸伸手指就能輕易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了他,這怎麼叫人不寒心?
若項斯遠提起旁的罪名,還不一定有此效果,但他直接抬出傾軋寒門這座大山,便是直接挑動了清流文官們本就敏感的神經。
林遠、貪墨、項斯遠……這一樁樁一件件,無不是依仗姜家仗勢欺人,這直接叫督察院那群言官按捺不住。
“簡直欺人太甚。”
“處決姜沛的公文至今還壓在乾元殿中,陛下如此包庇,豈是明君所為?”
“寒門舉子便無出頭之日了嗎?這些勳貴何以如此肆無忌憚?”
“這朝廷是皇上的朝廷,還是他姜家的朝廷?”
“絕不可叫他們認為我等出身寒門便軟弱可欺。”
項斯遠不愧少年英才的才子之名,無論是陳情書還是狀紙,都寫得平實懇切,幾句感染力和煽動性。
他本身身份尷尬,出身侯府卻無蔭封,靠的是科舉入仕,兩頭都不落好,如今這樣一動作,便是直接將自己劃入清流陣營,與勳貴世族徹底割席,順便給自己招攬一堆強敵,如此魄力非常人可有。
“這兩封文書一上呈,你是徹底回不了定遠侯府了,往後在朝中無依無靠,確定不後悔?”
皇宮,滄浪亭中,衛瑜挑眉問對面的項斯遠。
項斯遠的眼睛落在眼前的棋局之上,他沒想到這小公主看似不學無術,棋藝一道上卻頗有水平,拈著黑子邊思索邊道:“微臣並未覺得後悔,在定遠侯府中時,微臣在朝中一樣是無依無靠,如今不受侯府所累,反倒自在許多。”
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如今重返朝堂,身上的頹唐之氣一掃而空,原本清雋的面容愈發神采奕奕,整個人氣度無雙。
衛瑜抬起眼皮看他,懶洋洋地道:“你說話一定要這麼一板一眼,跟個老頭子一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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