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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商號有什麼區別?心裡都想這青年到底是什麼來頭,集雲社又是什麼商號或者鏢行,竟然敢跟慶豐行誓不兩立?有人聽說過前些天在朝天驛發生的事情,便將道聽途說來的事情說過旁人聽。有些酒客也不拿藩家當回事,議論的聲音也不小:“這林縛就是東陽林家的子弟,集雲社倒是沒有聽說過,他當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聽說跟杜榮在白沙縣鬧過不愉快,兩邊就相互看不順眼,聽說還很受新來那位按察副使顧悟塵的器重!”“敢跟杜榮叫板的,當真不會是簡單人物,那集雲社自然也不會簡單,剛才那手段也是了得。”“藩樓少主也太不知好歹,都說匹夫之怒,還血濺五步,竟是瞎了眼要去惹這號人物,當真以為這江寧的天是他藩家的小手能遮住的?”
顧嗣元最是尷尬,他今夜還是首次跟小侯爺元錦生到藩樓來跟藩樓少主藩知美以及江寧府尹之子王超結識,不單其他人都不知道他是顧悟塵的獨子,就連藩鼎也不知道他是顧悟塵的獨子,剛才藩知美要去找林縛的麻煩,他還想袖手旁觀看出好戲,哪裡想到林縛衝冠一怒竟要割藩智美的舌頭洩憤?場面鬧成這樣,他比林夢得更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他也為剛才看到林縛那要殺人的眼神以及當時淡然姿態而暗暗心驚,心裡想這種唳氣小人當真是惹不得。
永昌侯小侯爺元錦生始終雙手抱在胸前看著這一切,眉頭微蹙著盯住林縛看,說起來前些天在朝天驛館轅門前看到他與杜榮誓不兩立時,還以為他有顧悟塵當靠山就要不知好歹的跟杜榮鬥一鬥,看他剛才的勇毅決斷,拿父親的話說,當真要算個人物。真是後悔聽信了顧嗣元的話,也後悔剛才竟抱著跟去看好戲的心情,不知道他心裡會怎麼想,還有沒有挽回的餘地?
江寧府尹王超雖然對林縛的兇頑有些不屑,但也不會這時候去觸黴頭,站在一旁不吭聲。
藩鼎眯眼看著林縛,心裡暗想:前些天聽到有人說他在朝天驛跟杜榮誓不兩立,當時沒怎麼往心裡去,沒想到親眼看到此人還真有幾分手段,今夜之事也只能暫時揭過,不宜再給這小子再借勢立威了,剛才問他姓名真是失策,想透這一切,便當機立斷的說道:“今夜之事,錯都在孽子身上,林公子與林老弟及張大人今夜開銷,都掛在小老兒名下,改天再備薄禮登門謝罪……”
“謝罪不敢當,”林縛見藩鼎有逐客之意,便與張玉伯說道,“張大人若還有酒興,我們另尋酒樓痛飲?”
“好!”張玉伯以前跟林縛交好,只因聽楊樸說林縛受顧悟塵器重,他心裡只將林縛當成追名逐利、依附權勢的尋常人,剛才看他手段,當真覺得他豪勇又頗有心思,心想這種人物即使不依附權貴,也能飛黃騰達之日,倒也不顧上理站在一旁的顧悟塵獨子顧嗣元,林縛相邀別處再飲酒,他便大聲說好。
林縛哈哈一笑,朝主廊周邊酒客抱拳行揖禮,說道:“有擾諸位酒興,林縛在這裡謝罪了。”
眾人都說:“無妨、無妨……”看著林縛、張玉伯、林夢得等人離開藩樓。
藩鼎心裡暗歎,這麼一來自己又枉做了逐客的小人,朝眾酒客拱手說道:“藩樓新釀了玉樓春,每桌贈送一壺,再請蘇湄在這主廊裡為諸位唱上幾曲,便當小老兒的謝罪……”
蘇湄也只能按捺住跟林縛出去一同痛飲一夜的心思,留下來給諸人獻唱小曲,那一旁的四娘子馮佩佩這才將藏袖管裡的銀妝刀放回原處。
安撫過酒客,藩鼎才顧得上元錦生以及府尹少公子王超,看著另一個青年眼生,問道:“這位是……”
“藩老,小侄顧嗣元,家父是新上任的按察副使,”顧嗣元彬彬有禮的跟藩鼎說道,見藩鼎一臉詫異,這時候再不敢玩背後嚼舌頭那一套,只能無奈的據實相告,“這林縛確實頗為家父看重,在石樑縣時,曾有刺客喬裝挑夫潛伏,給林縛與其扈從識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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