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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田唐的神色變得嚴肅。

田二女渾身一顫，小心翼翼地看著田唐，哪怕是她，也察覺到了田唐的心情變化和語氣變化：「小妹，你生氣了？」

「是，我生氣了，而且我很生氣，」田唐板著臉道，「我氣二姐沒有自己的想法，竟然連自己喜歡的東西都不敢說出口。」

田二女眼神閃爍，不敢直接跟田唐對視。

「說實話，我可以從一開始就強迫你們學習的，我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要清楚，學習跟不學習，其中的差距在某些時候可以用天壤之別來形容，為了你們好，我最應該做的是不顧你們的意願，迫使你們呆在學校裡念書，以你們的脾性，相信不會有人拒絕，」田唐說完，深吸一口氣，靜靜地看著田二女，「可我沒有，你知道為什麼嗎？」

田二女搖了搖頭。

「因為有我在，」田唐看著田二女，「讀書確實可以改變人生，但這是在普通人的基礎上，可確實對某些人而言，讀書是比任何事都要煎熬的事，我讓你們自由選擇，是因為我希望你們都能感覺到開心快樂，最重要的事，不管你們照著自己選擇的路走到什麼地步，只要有我在，你們這輩子都可以安穩生活。」

「農婦也好、工人也罷，都是個人的選擇，大姐喜歡織布，她就去，你喜歡種地，我也答應了。」

「你覺得工人比農民高人一等，你也可以去考，以你的成績，想要考進工廠裡並不難。」

「可你沒有選擇走那條路，哪怕你可以進工廠，你依然選擇種地。」

「明明你就很喜歡種地，明明你覺得種地比工廠好，可為什麼別人只是閒言碎語了幾句，你就妥協了呢，難道在你的內心深處，你也覺得種田是件丟人的事嗎？」

田唐連著一口氣說了許多話，問出最後一個問題後，抬眸看著田二女。

田二女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為什麼呢？」田唐再次開口，「如果你認為種田丟人，那你就想辦法去工廠裡啊，為什麼不去呢？」

「小妹——」田二女張口，卻只是輕輕喊了一聲。

「二姐，如果以後再有人到你面前跟你說，種地是件丟人的事，你大可以反問他『你是可以只喝露水活著嗎』？」田唐說道。

田二女愣了一下，然後下意識「噗嗤」笑出聲。

田唐看著她，搖了搖頭，神色也變得和緩許多：「二姐，我知道你心裡的壓力可能很大，但是你也該懂得篩選被人的話，什麼話該聽，什麼話不該聽，你都要清楚。」

田二女茫然點頭。

「最後一句，」田唐看著田二女的神色，再次嚴肅開口，「如果你下次再跟我說種田不光彩，想要隱瞞跟我的關係，那你就回去好好上學，不讀到小學畢業，不準再出來種田！」

這一次，田二女立即有所反應。

「是！」

田唐無奈看了她一樣：「我跟你說一說這次種田的要點，二姐有空的話，也可以多思考一下。」

田二女連忙走到田唐身旁，低著頭聽她說話，一邊聽一邊「嗯嗯嗯」點頭。

好幾次，田二女都抬頭看著田唐說話時的神情。

從小到大，一直都是田二女在照顧田唐，她也早已習慣了身後跟著一個把什麼家務事都甩給她乾的妹妹。

但是有一天，小妹突然長大了，變得逐漸獨立，逐漸不再需要她了。

再之後，田家村就出了事。

而田家村出事之後，小妹好像變了一個人，變得像一個厲害的大人，也再也沒有依賴她，甚至好幾次，她們在著急的時候，只有小妹一直保持淡定，這才使得她們逐漸安心。

田二女一路眼中從小照顧著的小妹變成大家口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