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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沒有應答。

再細聽,那股聲音更明顯。

他皺起眉,提步過去,就著昏暗的光線,發現她側身躺著,臉埋在枕上,小聲啜泣不停。

“冬稚?”陳就忙攬她的肩,扶她起來。

她不肯動,將臉往枕頭裡躲,藏得更深。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陳就伸手探她的額頭,要將她的臉扳過來,“哭什麼?”

他不問還好,一問,冬稚哭得更兇,像開了閘一般,無法自控,停都停不下來。

她哭得越來越大聲,陳就心裡甸甸地發悶,“冬稚?”

“我……難受……”她斷續地嗚咽。

他俯首,貼近她,“哪裡難受?”

“哪……”

“嗯?”

“……哪裡……都難受……”

視線一片朦朧,冬稚蜷起腿,肩膀發抖。

陳就眉頭緊皺,俯下身抱她,想讓她冷靜,“冬稚,冬稚……!沒事,你說……哪裡不舒服?”

她哭著縮在他懷裡,緊緊抓住他的衣襟。

“陳就——”

“我在。”

他抱她坐起來,冬稚拽著他的衣襟不放,到後來,不知什麼時候抱住了他的腰。

“你別走……”

“我……”陳就感覺到她對他那股突然的依賴,許久不見。半晌,他緩緩抬起手,輕輕撫摸她的頭髮,“我沒走。”

她說不出口的委屈,難過,未明的胡思亂想,他忽然都理解了。

“我睡沙發是怕你還在為昨天的事生氣,所以讓你一個人歇一晚。”他緊緊抱著懷裡嚴絲縫合緊貼的嬌柔身軀,貼著她的耳朵溫聲說,“我很想睡你旁邊,沒有不想。”

她還在啜泣,但哭聲小了很多。

陳就不說話,耐心地一下一下拍她的背。良久,聲音停了,她也不抬頭。可能是還需要緩一緩,也可能是情緒消退,有點不好意思面對自己突然的失控。

陳就低頭道:“還疼不疼?我給你擦藥。”

懷裡的人一僵。冬稚抬頭,卻沒有直視他,“不用了,不疼……”

“你不是說難受嗎?”陳就抱著她往前挪了挪,讓她背靠床頭,另一手拉開床頭櫃下的抽屜。藥膏同低燒藥一起買的,清涼舒緩,只是早前沒給她用。

“聽話,我看看。”他的聲音低沉喑啞的,帶著一絲絲|誘|導意味。她還沒從大哭中緩過來,正是“脆弱”的時候,怔然間,他的手已經解開她睡袍的繫帶,指尖沿著腰腹往下探。

……

陳就耐心十足的優點,在此時也發揚得極好。他慢條斯理,指尖像是撫摸藝術品,眼神也緊緊跟隨著遊走。

冬稚臉紅得發燙,整個人被熱意燻騰地快要昏過去。

上個藥上了十多分鐘。

陳就細緻“處理”好,又將冬稚的睡袍整理妥帖。他低頭親在她嘴角:“我保證,下次不會這樣。”

……

低燒退了,冬稚氣色恢復如常。辦理退宿,她和陳就收拾好,一起回瀾城。

先到景城中轉再乘高鐵直達,兩地之間距離太短,用不著坐飛機。

只預計停留一天,便沒有訂下榻的酒店,只找了個寄放行李的地方,暫時把手頭的東西放下。

去公墓的路上,冬稚說:“上次回來,我逛了一圈,很多地方都變了。”

陳就點頭:“我知道。”

“學校你去了嗎?”她問,“一中,校區擴建,大了好多。”

“沒去,不過經過那邊一次。”

“他們現在的校服好好看啊,比我們那個時候好看多了。”冬稚看向窗外,撇了撇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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