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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以他的體重和年紀以及長期養尊處優都不可能的敏捷跳到水窪邊，鞠起一捧裡面血清似的淡黃色澄清的液體。
“啊哈哈，哈哈哈哈！！！”他發出手舞足蹈的，欣喜若狂的笑。“血池！，原來，經過了靈力者的拼鬥，強大的生命力吸納了藥師女的身體，藥師女的細胞在這裡分散著，重生了！——這裡，這裡滿地都是血池！我馬上就會是最強大的永生者，強大過一切的天使、翔士！我將在血河中永遠流淌在人類的歷史中！”
大地發出雷鳴。
戈舒夜從塌了一半，露出天空的大雄寶殿的廢墟上跳下，如同一隻白鳥。“不可以，大小姐，不可以冒犯陛下！”因為重傷未愈，強行追上來的沈芸靈力不濟，唇色慘白，只能用僅存的內力發出微弱的聲音。
朱見深指著她嘲笑道：“你敢，你敢！他們都看著，他們都看著！我是大明的君，你是大明的民，你不敢傷害我！若是你敢對我舉起刀，那就是大不敬，誅九族！不，十族！”
“我的九族十族已經盡數命喪你手，周圍的人，當聽的就聽。你們不是喜歡《正氣歌》喜歡漢太史的筆嗎？——那就好好記上，哥舒女刺其君！”
驚地藏發出金光，刺進朱見深的心臟！
只聽尖銳的、如同一千個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同時發出瀕死的尖叫，從刺入的刀口處，聞人憫人的血肉像渾濁、骯髒、粘稠的紅色豬血凝凍般的汙水，從刀口處汩汩流出！
但是那堆流動的活細胞仍然緊緊抱著生命之權不肯放棄，往血池的藥師血中鑽去！流淌而去！
“哼，永生者不會消失，我將進入血河，我的每個細胞都可以重生，我將流遍所有的水脈，在這個文明的歷史中永遠地浮現！”
血河上泛起波濤，那是一個個聞人憫人、還有其他無數個不認識的人、萬貴妃、朱見深的臉孔！
這是一定的——所謂聞人憫人，根本不是一個人！而是他在尋求永生的路上吞噬進去的無數擁有著求生欲的人類！就像原核生物和真核生物生物吞下了葉綠體和線粒體，一次又一次地重組！
“追求永生的慾念、哪怕生吞活剝同類、佔據同類的生命，這樣的慾念一定會在人類的意識和歷史中重複地復現！——你們救不了藥師族！哪怕是利維坦和大祭司也永遠做不到！
我一定還會重生！我一定會獲得永生！”
那已經失去了人形和個體邊界，像一坨或者無數坨阿米巴原蟲一樣的永生者，混合著聞人憫人、萬貴妃、朱見深和無數人的生之慾念和卑鄙貪婪本能的混合體，溶入、重新構成了血河！
紅色的河道掀起浪濤，像是不肯平息的生命，將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都吞噬進去，然後死者的靈魂在河道中重現，在紅色的浪濤中伸出自己的手，將活人拉下去！朱見深的儀仗隊，內侍太監車伕盡被吞噬！
一場血紅的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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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中還活著的人們驚恐地看著這一切。
彷彿是在被黃河水漫堤的堤岸上。
戈舒夜、沈芸，永昌寺中的謝若懸、楊昶，斷了腿的閔少悛、受重傷的冷昭陽，揹著昏迷不醒晁醒、袁小虎，，互相拉著，爬到永昌寺大雄寶殿高大的佛像上，看著腳下滔滔的血河。
突然，冷昭陽腳下踩空，滑了一步，身上的血滴落到血河之中。
血河中驟然伸出無數血水組成的人，像是地獄裡飢餓的惡鬼，伸出一雙雙手，拉住冷昭陽受傷的腿，要將他拖入其中！
戈舒夜趕緊抓住冷昭陽的手！
但是人的力量怎麼能抵擋住洪水之力！？兩個人手上沾滿了滑膩膩的血水，兩手的聯結逐漸滑移、分離。
在冷昭陽墜入血河前的最後一秒，他突然奮起另一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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